“我承认我目的不纯,但淑妃娘娘不觉得,正因为我是怀有目的,与你合作才会不留余力吗。”荛儿促狭的望着淑妃,一个眼神之中的韵味不言而喻。
怜霜从凤祥宫回来的路上,总觉有人跟踪自己,于是对美景使了一个颜色,美景会意,不动声色的从一旁离开。
怜霜若无其事,继续往前,直到美景将鬼鬼祟祟之人带到自己的面前。
“小姐,就是她。”美景指着地上跪着的女子。
女子垂着头,怜霜看不清她的面容。
“抬起头来。”怜霜话语很轻,然而却别具压迫之感,迫使女子紧张的抬起了头来。
那张脸,怜霜认得,正是荛儿身旁一直伺候着的琴默。
玩味的一笑,怜霜淡淡道,“你的主子派你来的?”
即便不问,怜霜也已经知道答案的。
近日忙于皇后之事,怜霜还无暇顾及荛儿,可荛儿却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琴默点头,怜霜眯了眯眼,良久道,“转告你的主子,她的那笔账我会慢慢与她清算,不必如此迫不及待。”
怜霜的脸色染着寒霜,几乎是要将人冻结的温度。
琴默抬头怯生生的看了怜霜一眼,从地上匆忙起身小跑着消失不见。
“小姐,怎么这样轻易的放过她。”美景对怜霜的行为大有不解。
“一个伺候的丫头而已,为难与她又能如何。”怜霜云淡风轻,并未将此事耿耿于怀在心。
“那小姐如何对付那个荛儿,她总是没完没了的挑衅于你。”提及荛儿,美景都颇有不耐烦之感。
她从未见过如此执着而蠢笨的女人。
若非是小姐无心顾及她,她就是死上千百次怕也不够。
“她暂时还掀不起大的风浪,你只需时刻留意她的动静便是。”怜霜想了想才说道。
沈碧茹——
她的那笔,当是时候清算的时候,她会连本带利,一次性讨回。
远远的,怜霜看见长宁宫外站着一个修长的人影,那是极为熟悉的背影。
怜霜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似乎察觉了身后有人来了,凤幼垚回头,看到怜霜有些惊慌。
“太子——”凤幼垚慌忙要离开的时候怜霜紧追了几步,然而还是没能追上,只能看着凤幼垚仓皇的背影渐行渐远。
“小姐,这已经是好几次了。”看着那道背影,蓝心都难免心生恻隐。
“进去吧。”收回目光,怜霜不再回头。
凤幼垚是无辜的,怜霜从来都是这样认为。
皇后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从未因此而怪罪在凤幼垚的身上,然而眼下的情况,凤幼垚远离自己是好事。
怜霜并不想单纯的凤幼垚被奸人利用。他本该有着他纯真美好的生活,只无奈生于帝王家。
只是怜霜未曾怪罪于凤幼垚,可显而易见的是,凤幼垚在自责。
否则,他也不会自那之后再不敢见怜霜。
梅花不知不觉已经谢了一大半。
在所有人都无暇顾及它们的时候,它们暗自凋零,融入泥土。
怜霜也是偶然见才发现梅林只剩下枯干的枝桠,所有象征活力的红硕花朵碎了一地。
一世繁华败落,一段岁月蹉跎。
这个世界,是否人人都已经习惯了好景不长。
越是容易消逝之物越是惹人怜爱,多愁善感的人,从它们的身上找到寄托。
怜霜并非伤春悲秋的敏感之人,然而梅花对她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那是她的第一次心动。
关于一个人,一段岁月,一个故事。
即便物是人非,可有人来过,轰轰烈烈,爱她如生命。
之前,怜霜以为对钱尧的那就是爱了,然而后来才发现,那只是青涩年华的懵懂,无关情爱。
若是爱的深刻,钱尧对她做的足够让她恨之入骨,然而经过那么多的事情过后,怜霜却似乎已经忘了这个人,忘了他给的伤害。
时间会治疗所有的刻骨铭心,这话一点不假。
“小姐又想起公子了。”每每经过梅林,蓝心总能心照不宣的体会怜霜的心情。
那个大雪纷飞的惊艳身影,是一个男子以生命为誓言的伊始。
“嗯。”如今,提及墨彻,怜霜更多的是坦然。
他已经被她用来光明正大的怀念。
“和他相处那么久,从未问过他喜欢什么,今年的忌日,我想去看看他。”怜霜喃喃道,思绪似乎被拉扯到很遥远的地方。
“小姐送的,公子都欢喜。”墨彻的深情,竟连蓝心都清楚明了。
“是吗。”怜霜小声呢喃。
他是真的爱她,用生命去爱。
而她,用决绝伤他至深
她不是没有后悔,只是人的一生中,多少得有遗憾,才能铭记,吸取教训。
是墨彻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