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王府,此时除了幽婉的琴音再无他物。
凤娄越独坐的背影,显得那样孤单落寞,却又疏离得不让人靠近。
凤练奚站在不远的地方,深深的看着那个遗世独立的背影,她以为沈怜霜能治好他的心病,然而她却又得知他们冷战的消息。
她好不容易决定要放弃了,偏又得知他依然不幸福。
回忆过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都已经回不去,凤练奚忍不住红了眼眶,眸中晶莹的液体摇摇欲坠。
听见身后的动静,琴声戛然而止,凤娄越没有回头,凤练奚却清楚的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出来吧。”凤娄越的声音带着几丝慵懒疲惫之意。
拭去眼角的泪迹,凤练奚从凤娄越身后的那根石柱后面走出来。
“镂月哥。”凤练奚的声音极小。
自从凤娄越的婚礼过后,两人再没有见过面,凤练奚恐凤娄越还在为婚礼上的事情生着自己的气。
“你来了,坐吧。”凤娄越看了一眼凤练奚,神色并无异常。
“镂月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凤练奚试探性的问道。
她其实是知道凤娄越为何事而忧愁,但她不能拆穿,她想听他能够亲口告诉他,希望回到从前,无话不谈。
凤娄越满不在意的微笑着,“我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你父皇可是一直催促你的婚事。”
提及自己的婚事,凤练奚红了眼眶。
“你就那么想甩掉我么,就那么希望我嫁给别人。”凤练奚说着说着,言语哽咽了。
她凤练奚,大邺王朝的公主,金枝玉叶,她骄傲一世,唯独在这爱情面前,卑微如是。
看着凤练奚哭红了眼睛,凤娄越终究还是心有不忍的,那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女孩,一直以来为自己所付出的,他都看在眼中。
可是爱情,是不能用付出的多少来衡量。
“练奚,你是个好女孩儿。”凤娄越知道凤练奚想要听到的并不是这句话,或者她听到这句话后只会更加的伤心难过,然而他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我是好女孩儿,可就是不是你爱的女孩儿对吗。”凤练奚擦掉眼泪,苦涩的笑道。
凤娄越无心伤害她,然而长痛不如短痛,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对不起。”凤娄越不忍看凤练奚哭红的眼睛。
“不,娄越哥,永远都不要对我说这句话,你并不欠我什么,爱上一个人,本来就是难以控制的,只是我运气比较差,爱上了不爱我的。”良久,凤练奚故作轻松道。
“那么娄越哥,我们还是朋友吗。”凤练奚眼巴巴的望着凤娄越道。
“自然。”这一点的要求,凤娄越是怎么都不忍心拒绝的,凤娄越的眼中,凤练奚始终是那个围着他转的调皮小丫头,一直都未曾改变过。
被凤娄越伤害的崔唤儿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轻暖阁。
站在门外久久踟蹰不前,崔唤儿的内心在挣扎。
下定决心,咬着牙,她迈出第一步。
然就在她决心不再回头的时候,被人打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极为陌生的地方。
她惊恐的看向四周,空无一人。
刚要下床,门开了,白发女子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幽深的眼神,像是一个深渊,不费吹灰便将她卷了进去。
“崔唤儿,你好大的胆子。”绯潋含笑道,眼中的光芒却是冰冷。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崔唤儿躲闪着,绯潋一步步的逼近,直到她无处可退。
“我让你拆散凤娄越与沈怜霜,未曾让你动她分毫。”绯潋一身戾气。
“我没有啊。”崔唤儿花容失色的跪倒在地,一张脸比纸还白。
“可据我所知,你和那西域来的女子甚是亲近,而她险些害死沈怜霜。”想起怜霜中蛊一事,绯潋就忍不住要发怒。
有人胆敢动怜霜分毫,她必让她们付出血的代价。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崔唤儿仰头望着绯潋,惊恐的眼神中带着祈求。
“你怀孕了?”话锋斗转,绯潋看向崔唤儿还平坦得没有丝毫迹象的小腹。
这一眼足够崔唤儿紧张害怕,她护着自己的肚子蜷缩在墙角,惊恐万分。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崔唤儿哭诉着祈求。
“放心,我还要留着他让你好呆在凤娄越的身边,这样,以沈怜霜的性格,她便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绯潋忽然笑了起来。
“可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绯潋的神色变得高深莫测。
“什么事——”崔唤儿戒备道,心中极为不安。
轻暖阁
琴默是觉察到院子的动静的,可当她出门查看,却只看见崔唤儿的贴身婢女倒在门口。
琴默将此事告知了荛儿,荛儿眼底一抹精光闪过,有了打算。
于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