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不能让公主嫁给自己的仇人!”神秘的宫殿内,蜿蜒愤愤然道。
而她的面前站着的正是几次三番出现在怜霜面前的白发女子绯潋。
白发胜雪,披散在肩头,加上一身纯白的衣衫,整个人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远方时远时近的捉摸不透的云朵。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绯潋叹了口气幽幽道,神色显得有几分憔悴。
前朝公主和当朝王爷的姻缘,注定只会是一场孽缘,她不能任由他们胡闹下去。
绯潋的眼瞳幽深而且幽远,她似乎看见了不远的未来,一场光复前朝的厮杀,伤害的不仅仅是她的公主。
她想给她的小公主一个无忧无虑的平凡童年,所以将她交给一对农民夫妇抚养成长。可是终究是到了小公主长大的那一天了,她生来的使命,光复前朝,谁都不能改变,唯有承受。
“是谁!”院子里,刚用过晚膳的怜霜刚准备回房休息,转身的时候一道阴影闪过。
“是你。”熟悉的白发女子,怜霜看见她站在逆光的地方,一头的银发越显得晶莹发亮了。
“你来做什么?”怜霜戒备的望着绯潋,态度并不友善。
并非是怜霜对绯潋有什么成见,只是心中有一种直觉在告诉怜霜,一定不能和这个女人走的太近。
怜霜能感觉得到绯潋是不平凡的人,她如此神秘,定然是有着隐藏的很深很深不能轻易告知他人的惊天秘密,而伴随着这个秘密而来的,或许会是一场滔天的灾难。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公主说。”绯潋周这眉头道,眼神格外的深沉。
“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一声公主,再一次令怜霜对绯潋避之唯恐不及。
怜霜以为,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她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公主。
“公主——”转身回房,怜霜欲将绯潋拒之门外,然而绯潋的动作比她快,先她一步挡在了门前。
“我说过,不要叫我公主。”怜霜不耐的瞪着眼前的人,冷冷道。
“好,那沈小姐,你可否先听我把话说完。”怜霜的坚持和倔强让绯潋不得不暂时的妥协。
“进来吧。”怜霜沉默片刻道。
怜霜认为,那么这一次就彻彻底底的说清楚吧,她不想总被这个神出鬼没的女人纠缠,怜霜对他们一行人神秘的身份并没有丝毫的兴趣。
关了房门,绯潋在怜霜的对面坐下。
仔细的望着怜霜,绯潋道,“你和你的母后真的很像。”
绯潋的眼神迷离,似乎回到了过去,似乎透过怜霜的影子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一个对她而言弥足珍贵的人,所以她的眼神才会如此的温柔细腻。
怜霜不明白她到底是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她听不懂却也不打断绯潋,只任着绯潋一直一直的说下去。
故事很长,怜霜似乎隐隐约约的听懂了,又似乎没有懂,她只知道,绯潋一心把她当作故事里的女孩。
那个父母双亡,被托付给姑母保护的女孩,那个一出生就经历困苦九死一生的女孩。
“弑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不信我,终有一日你会收到伤害的。”绯潋语重心长,满怀希冀的眼神只希望怜霜能将她的话听进去哪怕是一点。
“我的事情我知道如何处理,不牢您费心了,您还是回吧。”怜霜不冷不淡道,丝毫不为绯潋方才动情的故事所打动。
她当真就是铁石心肠了吗?
不是,对于抛弃过她的那些人,不论他们是处于什么样的原因,在怜霜的心中已经是不可饶恕。
“好吧。”绯潋深深的望着怜霜,未能说通怜霜,她的心情很复杂。
而绯潋离开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怜霜看她的眼神中有着片刻的挣扎,或许她对她的故事有那么些兴趣,但是如果自己是故事里的女孩,她怎么都不会原谅将她遗弃的亲人。
她的亲人,如今只有蓝心和娘亲。
“小姐,我能进来吗?”门口,美景的声音很轻很轻,格外的小心翼翼。
“进来吧。”怜霜淡淡道。
“小姐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美景递给怜霜一枚精致的碗。
“好香。”怜霜接过美景递过来的一碗晶莹发亮的雪山木耳冰莲羹喃喃道。
“小姐还喝吗,奴婢熬得还有。”见怜霜将自己亲手熬的木耳冰莲羹一饮而尽,眉色间有浓浓的笑意。
“不用了,你和良辰留着喝吧。”怜霜挥挥手道。
“蓝心——还是没有消息吗?”怜霜每日必问关于蓝心的消息。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始终是音信全无。怜霜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她甚至后悔,若是那日自己没有带着蓝心出门,或许到现在蓝心还是好好的呆在侯府。
“没有,小姐,你别急,会有消息的。”美景不忍心怜霜伤心难过,这些日子以来,她深深的知道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其实有的时候比她们更来得脆弱。
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