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君恶狠狠的瞪着怜霜,那紫青色的脸扭曲到了极致。
他不说,怜霜便一点一点的将簪子扎入他的肌肤,那锥心刺骨之疼,他给她的,她只是还了万分之一。
怜霜素来在簪子上涂了药汁,以备万一。
如今沈万君疼得面容扭曲到也不足为奇,这皆是他咎由自取的,怨不得旁人。
怜霜冷眼望着沈万君变化万千的表情,狰狞、痛苦。
她却没有分毫怜悯之心。
沈万君挣扎着,最终承受不住的妥协了。
凤娄越松开手,沈万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额头渗着密密的汗珠。
“在祠堂的暗格。”沈万君道,气息明显的紊乱。
怜霜带路,凤娄越钳制着沈万君。怜霜在沈万君的头山帮了布带蒙住了他的眼睛,三人通过密道进入了沈府。
有过一次的暗访,怜霜倒也熟悉什么地方守卫森严什么地方松散。
三人到了祠堂的时候,怜霜发现外面无一人把守。好个沈万君,声东击西,如此一来便不妨有人怀疑祠堂了。
凤娄越用剑砍断锁链,怜霜推开了门。
祠堂里面,烛火高照,明晃晃的。
那些牌位庄严的树立在祠堂内,依次排列开来。
沈万君竟将兄长关入祠堂,足以见得他的大胆和无情。
解开沈万君绑住眼睛的布带,由他上前打开暗格的开关。
门一打开,怜霜一眼便看见端坐在里面的沈万良。
他依旧穿着那天被抓走的时候的那件衣衫,只是面容憔悴了些,可是并没有受伤,可见眼下沈万君还是有所顾忌不敢拿他怎么样的。
怜霜上前为沈万良解开绳子,询问道,“没事吧侯爷?”
沈万良摇头,视线紧紧的锁在沈万君的身上,眼神复杂。
怜霜扶着他起身,经过沈万君的身边,怜霜顿住了脚步。
似想起了什么,夺过凤娄越手中的剑,笔直的指着沈万君,冷冷道,“紫竹殿的钥匙给我。”
怜霜态度坚决,似乎只要沈万君胆敢拒绝或是迟疑,她很可能会一剑刺进他的喉咙。
沈万君惊愕的同时,脸色铁青。
他不妨一个十几岁的女娃拿剑指着自己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手背腐烂的伤口还疼痛难忍,提醒着她怜霜的手段。
他不敢迟疑,颤颤巍巍的将腰间的钥匙取下来递到怜霜的手里。
怜霜一把夺过钥匙,将剑还给凤娄越便朝着紫竹殿奔去。
沈万君论城府论狠毒都是狠角色,可是他终究还是有弱点的,他的弱点就是他太过自私,最在乎的永远只会是自己。这样的人往往是最贪生怕死的。
那夜,怜霜顺利的带回了美娘和沈万良,让分别已久的夫妻两团聚了。
只是沈万君那边,只怕还会有什么恶劣的手段来报今晚之仇。
“收拾一下吧,我们必须先躲一阵子。”虽不忍打搅刚团聚的沈万君和美娘,可是眼下形势紧迫。
沈万良点头,安慰了美娘几句,几人简单的打包了行李便离开客栈。
曾一气之下,怜霜也曾想过直接杀了沈万君一了百了,只是如此一来,她只怕会连累娘亲和沈万良一辈子颠沛流离背井离乡。
她必然要有完全之策,夺回沈府,夺回沈万君抢走的那一切。
“今夜怕是不安静的了。”美娘感叹道,忧郁的眼眸显得越发伤感。
“有霜儿在,霜儿会保护娘亲的。”怜霜故作轻松的笑道,只希望美娘心头的负担和担忧能放下一些。
几日来,美娘消瘦了许多。怜霜为她号过脉,她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
“我们今夜暂时住这里吧。”凤娄越指着不远处的一处茅屋,那应该是被荒置了的。
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四处都是蜘蛛网,蓝心和怜霜打扫了一阵子也还是能将就一晚的。
当沈万君拥着美娘靠着墙角熟睡的时候,怜霜小心翼翼的朝凤娄越身边走去。彼时凤娄越也没有睡去。
她在离凤娄越不远的地方坐下,小声的问道,“这几日朝廷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乐观。”凤娄越摇头道。
“看来沈万君早就打算好了的,否则短时间内他不可能拉拢这么多的人。”怜霜道,视线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
“别担心,清者自清,皇上是明君不会被一时的谗言迷惑的。”凤娄越出言安慰。
怜霜恬淡一笑,闭眼假寐,好一会儿才悠悠吐出一句话来,“希望如此吧。”
一觉醒来,已是天明。
初雪消融,带着刺骨的寒意,怜霜是在一个寒颤中冷醒的。
“蓝心——”怜霜醒来的时候其他的人还在熟睡,怜霜便轻手轻脚的去推了推蓝心。
“唔——小姐。”蓝心睡眼惺忪的望着怜霜,似还未睡醒。
“我们去找些吃的。”怜霜道,拉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