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停稳妥了,怜霜一把掀开车帘。彼时她看见的是凤娄越与两道黑影纠缠在一起。
打斗激烈的他们,兵器相撞迸射出了火花。
怜霜转头问朗远,“公子可又办法。”
怜霜知道,如此纠缠,凤娄越即便是武功高强也会因力竭而败。
朗远的视线不紧不慢的望着那团不可开交的影子,缓缓道,“不急。”
看着凤娄越就快体力不支,他唇角微微扬起,似玩味的笑了。
“我去帮他。”聪明如怜霜,怎会没有察觉朗远的微妙表情。她不懂朗远为何会对凤娄越有着莫名的敌意,但她不会不顾凤娄越生死的。他是为自己所累。
怜霜刚要下车,手臂却被朗远一把扯住。他的脸色似有怒气,“就那么担心他?”
怜霜不语,只觉得此时的朗远有些不可理喻。她挣脱了朗远紧抓自己不放的手,冷冷道,“与你无关。”
听闻怜霜的话,朗远的神色微显错愕。他从未见怜霜如此态度对自己。看来他真的于她特别的。
这样的想法没来由的让朗远心中很不畅快。但与此同时他又觉得自己甚是可笑。他到底是在在意什么。
抿着嘴角看着前方的情况,他终究是不忍心她有任何危险的。那个拥有世界上最明亮眼瞳的女子——朗远有一瞬间的错觉,她会成为他的救赎。
朗远的身影极快,一点都不像迟暮的老人,沈万良与蓝心心头皆生了疑虑。
然而朗远不费吹灰之力就令纠缠不休的杀手住了手。
“死老头!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不明情况却动弹不得的两人怒不可竭。
朗远却很轻松的笑道,“没什么,十个时辰不能动罢了。”
他随意的弹弹指间余留的药粉,脸上的笑容更大,直逼得脸上的千沟万壑触目惊心。
“我想接下来,林子的朋友们会好好的款待你。”朗远沙哑的声音像是魔音,悠长婉转而又让人不寒而栗。
怜霜远远的却看见朗远眼底的杀意。
她扶着有些体力不支的凤娄越上马车,旋即她走到了朗远的身边。那么一瞬间,怜霜觉得往日沉默寡言的朗远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朗远不一样了——
“走吧。”怜霜现在朗远的身后轻声道。
朗远转身,笑容灿烂,语气轻缓却透着孩子气的欢跃,“好。”
看着一脸无害的朗远,怜霜愣了愣。
她搀扶着行路颤颤巍巍的朗远上车,而后由凤娄越驱车,五人又开始上路。
那车渐行渐远。林子里蹦出两只猛虎,它们饥渴的望着一动不能动的猎物,一个扑身,鲜血贱了一地。
马车内,怜霜听闻一声惨叫,随即朝着后面望去,却发现方才还站在那里的两人不见了踪影。朗远却笑了,眼底有杀戮的血腥。
晚风徐徐,皓月当空。
树林盘旋的枝桠在月光下张牙舞爪。
他们走出漫长的丛林,总算的到了繁华的市集处。
再有半日的路程就能够到达威远了。
天色已晚,蓝心下车去寻住处,怜霜他们则在车上等着。
“小姐,房间定好了,留在前面的喜来客栈。”蓝心站在马车下面,伸出了手要扶怜霜下车。
最后一个下车的是朗远,他是一个别扭而古怪的人,一路上除了怜霜,他对所有的人都是一种极为冷酷的态度,甚至不让除怜霜之外的任何人近他的身。
怜霜搀着朗远下车,朗远的叫刚着地,马儿嘶鸣一声,咚的一声倒地。
怜霜望着朗远,沉声道,“怎么回事。”
朗远憋嘴耸肩道,“不是我。”那神态作足了无辜状。
怜霜仍旧半信半疑的望着他。
朗远皱眉道,“我们一路狂奔马当然受不了。”
这样的理由似乎足够合情合理。怜霜看看口吐白沫的马已然失去了生气。她叹了口气,罢了。
怜霜交代蓝心第二日去买一匹快马,随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然而,第二日异常的不顺利。
蓝心面红耳赤的跑到怜霜的面前焦急道,“小姐,钱带丢了。”说着说着,蓝心已然要哭了。
“别急,可是你放忘了?”怜霜问道。
钱丢了于他们而言事关重大。他们的马死了,没钱买马难道要靠腿力走回去?就算是用走的也得两天一夜的路程,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怜霜揉揉额角,只觉得头疼。
“你去问侯爷小王爷了吗,他们可带了银子?”怜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然而蓝心使劲的摇头道,“没有。”
看着怜霜伤神的样子,蓝心分外自责,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都是蓝心的错——”蓝心呜咽道,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不怪你,银子丢了的事你告诉他们了吗?”怜霜问。
“说了。”蓝心泪眼朦胧的望着怜霜,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