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睡相最不好的,应该就是苏旺了,这小子的呼噜声可以说是独一无二,我原本以为,与他在一个班里住了那么长时间,我应该可以忍受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但是,今晚我却见识到了剩下的那百分之一。
胖子的呼噜声属于正常,倒没有比过苏旺,不过,苏旺只有这一项“绝技”,胖子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打呼噜、放屁、站起来翻身、磨着牙说梦话,我的个天呐,这一夜被折腾的,尽管我浑身疲惫,困的厉害,再加上一向睡觉都比较死,都没能抗得住。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哈欠连天,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必然是两个黑眼圈。胖子倒是睡得十分舒坦,六点多的时候,伸了个懒腰,对着我嘿嘿一笑:“罗亮,起得挺早啊。”
我恨不得咬他一口,盯着满身肥肉的胖子,沉着脸问道:“睡醒了?”
“嗯!”
“睡的好吗?”
“不错!”
“那还不滚!”猛地将他推开,我用被子闷住脑袋,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又补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李奶奶将藤椅挪到屋外,正坐在门前乘凉,小文贴着我的床边坐着,胖子手里摆弄着他的猎枪。
“好些了吗?”我刚做起来,小文就凑上前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笑道,“小了很多,看看这药很管用。”
我略带怨念地瞅了胖子一眼,收回目光,道:“没啥,这点伤不管他也会好的。”说罢,下了床,洗簌了一下,回过头的时候,小文已经将被褥收好。
屋外,阳光透过树顶,照得暖暖的,李奶奶手中拿着一枚铜钱,轻轻地翻转玩耍。胖子把猎枪擦干净放好后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罗亮,那会儿你没睡醒,听小文说,你以前是当兵的,还是里面的干部?”
我点点头。
“那你一定玩过真家伙了?”说着指了指他的猎枪。
“你这也不是假的啊。”
“比起部队里的差远了,打个兔子有的时候都打不死,你能不能帮我搞一把真家伙来玩玩不?”
“别说那些,你这猎枪,都算是管制物品,这也是深山老林,你提着上街去试试,还玩真的,你玩的了吗?”我对着胖子撇了撇嘴。
“我的枪法可是很好的。”
“枪都拿不稳,还好?”
“那天,是你玩了什么鬼把戏,不然的话……”
“好了,憨娃子,你去打两桶水回来,亮子,你过来,奶奶有话说。”我正和胖子斗嘴的时候,李奶奶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了过来。
胖子答应了一声,提着木桶走了。我扭头看了小文一眼,小文笑着对我微微点头,随后回屋了。
来到外面,李奶奶直接将手中的铜钱,丢给了我。
我接过来,才发现,这枚铜钱与平日见着的并不相同,圆形,大小约莫与一块钱的硬币相同,中间无孔,上面的图案也有些怪异,中上方是一座宝塔,两旁为展翅仙鹤,在往下,是男女双首铜面像,底部是一些不知名的花,背面一个略显怪异的八卦图案微微凸起,摸上去,手感圆润,很是特别,若不是看模样可以确定它是铜制的,光凭这手感,还以为是玉石制成。
“怎么样?认识吗?”李奶奶的声音响起。
我又仔细瞅了瞅,轻轻摇头,道:“这东西,我没见过,看样子,应该是一件古物。”
“你再仔细看看。”李奶奶露出了笑容。
我看了李奶奶一眼,又低下了头,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猛地抬起头,吃惊道:“难道,这是法器?”
李奶奶仰头笑了,怪异的脸上,露出了几颗白净的牙齿,或许是已经熟悉的缘故,我看着并不感觉怪异,反而有几分亲切。
“亮娃子,你说对了。”李奶奶收起了笑容,面色认真,道,“这便是我们麻衣一脉的祖传法器,我这些占卜的本事,也全靠它了,而且,它本身便有趋吉避凶的功效,当年若是我一直将它带在身边,这脸也不可能成现在这般模样了……”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呆呆地拿着手中的铜钱,顿时觉得手中铜钱好似沉重了许多,我吞了一口唾沫,犹豫了一下,张口问道:“李奶奶,您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看……”
“亮娃子,我已经老了,话就直说了,我去年给自己占了一卦,知道自己的阳寿快尽,但是,我们家的这些小辈,都没什么这方面的天赋,我弟家的那个小子,你也见过,他倒是有些天赋,不过,他不好此道,也不愿意过多接触,我也不好勉强他。至于憨娃子,乃是天折的命相,我这点本事替他改不了命,只能压着,现在我就快去了,得找一个能压得住他的人。”
李奶奶说着,面上露出些许难色来。我也终于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总感觉,李奶奶的这番举动,有托孤的意思,我思索片刻,轻声说道:“李奶奶,我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隐卷》传人找不找的到,还是两说,即便找到了,能不能替我结开这咒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