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夜闻言哈哈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他就那么无礼的指着老皇帝,“你也配提我母亲吗?你还好意思提她为大兴呕心沥血?”
老皇帝脸色难看至极,本以为提起姜氏,这个逆子会心软,没想到反而被他借机羞辱。
就算他对不起姜氏又怎么样?还轮不到这个逆子来说他的不是!
姜寒夜见老皇帝瞪着他的样子,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啊?当然不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眼光,哪个父亲会用恨不得吃了儿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呢?
终究是他奢望了,二十几年他既然能选择遗弃他,而去抚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那么今天,就算他一身本事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正眼看一眼自己。
那么他还不如不抱希望呢。
如今那就做一场交易吧,不是他怕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人,为了安然,为了她不跟着自己过远离祖乡,隐性埋名的生活,能用计谋和金钱解决的生活,那么他为何非要和这个人决裂呢?
母亲当初也是不愿意的吧,不愿意自己和他势如水火,父子相残吧。
“好吧,你不要闹了,”老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光沉沉的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虽然这张脸更像已去的姜氏,可是身高体量,气度威严更多的却是像自己一点。
不管怎么说,逆子是逆子,也改变不了这个逆子身上流着自己的血。在姜府那个黑暗深穴中,能平安长大,并且有了这样丰姿仪态,才能通天……说起来,作为他的父亲,自己应该是感到由衷的骄傲的。
只要这个逆子的眼睛不盯着大兴的江山,那么他看在他是他儿子的份上,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好好的活下去。
哪怕是搭上自己看好的那个棋子……
不过,他还是要从他的口中得知,姜家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们好歹是父子,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的相见,还是好好的说话吧!”老皇帝思索再三,软了语气,“朕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委屈,只要你守好你自己的本分,朕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这语气,简直就是恩赐,姜寒夜冷冷的笑。
他还搞清楚吧,自己根本不用他的恩赐,甚至只要他愿意,这个大兴不是手到擒来?
真当他这些年只顾着经商赚银子去了?
母亲留下的姜家……在他这些年的经营之下,哪个拿出手的不是震慑一方的大将?
他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怕安抚不了一个大兴?
只是他谨记姜氏的祖训……他的才华还怕建不成一个盛世年华?
自从他遇见了安然,那些……都不重要了。
“我说的很明白了,只要你不要将主意打到安然身上,哪怕碍到她一点边都不行!”姜寒夜看着老皇帝深沉的老眼,毫不退缩,“你不动我心爱的人,我就不动你心爱的东西。”
老皇帝心里气得要命,句句不离苏家的那丫头,那丫头有什么好?竟然将自己这个逆子迷得连自己这个皇帝老子都不要了!
如此顶撞威胁,真是大逆不道!而自己虽然是个帝皇,却没有他丝毫办法。
大抵是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老皇帝也不例外,自己的孩子自己怎么都行,要是自己的孩子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反而将一个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那就有飞醋吃了。
“你还年轻,你还不懂,再好的女人,再爱的女人都抵不住时间的流逝。”老皇帝很是看不惯又一个儿子为了女人和自己如此对着干,他受够了,“归根结底,父子兄弟情谊才是这世上最根本的!”
“是吗?你的意思是你对我的母亲也是这样?”姜寒夜言语犀利,“你为我做了什么?那些个兄弟又为我做了什么?你要我感念你和他们的情意?真是说的出口!”
老皇帝一时语塞,心里更加恼怒了。
关于这个话题,姜寒夜不打算就此罢休,“不要用你的眼光去判定这世间的真爱,那是侮辱!我心爱的人,她值得我付出一切!她给我的,你这个做父亲的比不上人家的一根手指头!”
“还有你的小五,就算安然不喜欢他,也没有伤害他一丝一毫。”姜寒夜脸上表情复杂难辨,“所以,你不要因为他去算计安然,后果不是你更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老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老了,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唯一的嫡子面前,他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朕不打算多加干涉,你都已经和苏家的那丫头有了婚约,还怕什么?”老皇帝眼神闪了闪,“你以为朕会做出那样棒打鸳鸯的事吗?朕今天把她请过来一是相见见你,二来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将朕的几个儿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我的安然轮不到你这样说她!”姜寒夜眸光一厉,怒气在集聚,“当初你不也是被某人迷得对我的母亲做下了那样不可原谅的事?你有什么立场来说人家?”
姜寒夜确实是发怒了,这些年他还没有如此愤怒过,他本来心里还有着希望,只要老皇帝愿意放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