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白的话很不客气,带着盛气凌人的压迫。当然,他的表情也很阴沉,在姜左相的眼里,赵逸白是对他这个舅舅非常不满!
于是姜左相将头低了下去,掩饰着眼里的不悦。九皇子殿下以前从来不会和他这样无礼。看来这孩子大了,已经到了想要挣脱一直护佑他扶持着他长大的长辈了……不愧是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成长起来的,只是这样的他,日后甘愿被自己……
姜左相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赵逸白面色不耐起来,“舅舅,难道这么一件小事您都办不好吗?”姜左相一怔,愣愣的看着这个以前对他恭敬有礼的孩子,半响才回道:“不是,舅舅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多大点事,舅舅你可不要让逸白失望。”赵逸白想想自己的语气不好,缓了缓又安抚道:“逸白自然是相信舅舅的,舅舅可从来没有让逸白失望过!”
姜左相就算心里再不高兴,还是忍下来了,谁叫自己一生的心血都花在这个孩子身上了,再说自己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殿下放心,您是臣下的妹妹先皇后唯一的子嗣,舅舅就算是拼了姜家所有,也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姜左线的话刚完,赵逸白就笑乐起来,缓和气氛道:“舅舅为了逸白一番心思,逸白早就深埋心中,不敢稍忘。刚也是逸白急了,还望舅舅不和逸白计较。”见姜左相抬起头,脸上神情自然,心里也一松,再次道:“舅舅以后不用说这么严重不吉利的话,哪有就那么难了。”
姜左相却心神一紧,他无意中说出的话并不是讨好,是心里真的就是那么想的。现在被九殿下挑出来打趣,心里反而越觉得不详。
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着,突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干练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外,姜左相一看之下一阵心惊,然后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前眼里带着些意外的赵逸白,什么时候这个孩子手下有了这样的内力深厚,干练非常之人了?
却听那个中年男人脸色肃穆,声音却沉稳禀报:“殿下,我们派去云王府的人,一夜之间莫名而亡,一个不留。”
“什么?”赵逸白忽的站了起来,起身的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掀翻了茶几,“是谁做的?是赵墨白?”
“回殿下,不是云王。若是云王,他不会现在才出手!依着云王的心机,他不会这样糊涂的去打草惊蛇!”黑衣劲装的中年男子忙否定道,姜左相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放在人群中都没人注意的中年男子,眼里的厉光一闪。
能这样和九殿下说话,那此人在九殿下的心里一定很有地位的了。而他安排给九殿下的人呢?现在都在干什么?难道已经被殿下架空了?
姜左相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就被赵逸白叫住了,“舅舅,逸白在问你话呢。您说说看,一夜之间铲除了逸白辛苦安放在云王府里的钉子,且不动声色的人,这京里能做到的能有几个?”
姜左相一愣,不是他不关心这件事,可是比起九殿下已经瞒着他组建了属于他自己的势力的事来,云王府里的事还真的没有被他放在心里。
“这个啊,舅舅也在心里琢磨着,”姜左相立刻反应过来,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见赵逸白眼神紧锁在他的脸上,也不再装高深了,“京里能做这样事的人除了圣上手里那一拨见不得光的人,怕只有云王自己……”
“舅舅,刚他说过了。”赵逸白眸光清淡的扫了一下姜左相,左手指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强调道:“我的人查了,不可能是云王自己。”
赵逸白的这一句“我的人”深深的刺了一下姜左相,只见他慢慢的低下头,语气也算太好的回道:“那么就只有圣上那里了。”
“圣上?”赵逸白轻声呢喃的一句,眼里的幽光已经越来越浓了,语气也变得嘲讽起来,“舅舅,若真的是圣上出的手的话,那么我和舅舅满门怕是都危险了。”
姜左相一噎,忙抬起头来,问道:“那殿下认为?”
“哼,更不可能是圣上,圣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这样的人的。”赵逸白自信的道,接着又补充,“我那几个兄长哪个不在其他的兄弟的府上安插人手的?”
“那……殿下的人查不出来吗?”姜左相疑惑的问道。
赵逸白向黑色劲衣男子抬了抬下巴,黑色劲衣男子也不给姜左相行礼示意,只是平常道:“回姜相,我们的人并没有查出来。下手的人做的干净利落除了死尸一剑毙命,并没有任何线索留下。且那是云王府里死的下人,我们的人就算要查,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查。”
“哦,是这样?”姜左相不动声色的点头,接着慈爱的看着赵逸白:“殿下的人手现在够用吗?若是不够用了,这些调查的小事,舅舅安排一批人过来给这位壮士搭把手如何?”
姜左相说完,目光清亮的看着赵逸白。而赵逸白的眼里,眼前的这个慈爱的老人只是为了他着想,没有一点心思在里面。可是他心里冷笑着,这个人能三十几年的稳稳坐在左相位置上,岂能以平常人的心思来揣度他?
何况,他早已发觉,这个舅舅之所以帮助他,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