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然眸光一厉,这是想要将责任推到苏玉华的头上了,要给她来一个围魏救赵?还是直接就弃了苏玉华这个亲妹妹去救周氏?
小小年纪就如此冷血,她不会让她如愿。
周氏怕也在到品湘轩的路上了吧,她以为她能在品湘轩安插钉子,她就不能在家庙安插钉子吗?
苏玉华听了自己胞姐喝问她的那番话,根本还没弄明白苏玉莲的意思,她委屈的回道:“二姐姐要我解释些什么?我哪里能管的到一个仆妇家的亲戚要做什么?你要问于嬷嬷去哪里了,我还要问你身边的秦嬷嬷怎么也没在呢。”
苏玉莲在心里将这个蠢货妹妹给骂的狗血淋头,恨不得亲手将她给掐死了。
“二妹妹,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想你也算个脂粉堆里的英雄,怎么敢做不敢认吗?要让自己的胞妹来替你背这个黑锅,你觉得她来背有人会信吗?”苏安然冷幽幽的飘出了几句话。
“老爷……”一个女声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你?”苏尚书正被苏玉莲要将苏玉华推出来而生气,猛地听了周氏的声音,还有些不敢置信。
苏尚书的脸瞬间阴沉如墨:“不是交代你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家庙吗?你怎么敢回来了?”
周氏一向唯他的马首是瞻,从来都是乖顺听话的很,这次竟然不遵他的命令擅自离开家庙回府,这不是当着小辈和妾氏的面狠狠的打了他苏大人的脸吗?
他都没去找她呢,她倒是有脸找过来了,都是她教的好女儿!
“老爷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妾身能不回来吗?”周氏哭着道:“我是个做母亲的啊,就算被老爷责罚我也是要回府的啊。要不然我的两个女儿被人冤枉陷害了也不知道!”
周氏说完看着苏安然,眸光如箭。
再等一会自己的娘家人就要到了,她就不信,她们宁阳侯府加上她们母女会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怎么,现在是铁证如山,难道平夫人还想翻案不成?”苏安然皮笑肉不笑的问。
周氏一脸冷笑,咄咄逼人的问:“敢问大小姐什么叫铁证如山?就凭一个下贱的小丫鬟的死?就凭一个破木牌?还有就是这个躺在地上的大丫鬟?”
“哦,原来这些证据在你面前都不算证据啊?”苏安然意味深长的飘了一个疑问句出来。
苏安然看向站在当场的苏尚书认真的问:“爹爹,安然想问你,如果这些证据放在官府大堂上到底算是不算?”
“这……”苏尚书狠狠的挖了周氏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脑子不够就闭嘴,和安然斗心眼,这不是明晃晃的找死吗?
他现在都不敢和她针尖碰麦芒。
苏安然见这个尚书爹久不回答,就幽幽的问:“爹爹,这个很难回答吗?”
“当然算,这要是不算,那官府衙门还要怎么判案。”苏尚书只得咬着牙回答。
周氏这个败家的娘们儿,等明日好好的将这件事情认下来,保住玉莲再来收拾她。
“老爷……”周氏目眦欲裂的看着苏尚书,老爷这也太狠心了,这玉莲还是从小在他的身边长大的呢,就一点不心疼她吗?
她当然知道这事和玉莲脱不了关系,她也曾怨她这么沉不住气,做了这样的事,将自己母女三人都拖了进来,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是做母亲的也只能试着来给她收拾残局了。
苏尚书知道这件事再无翻案的可能,只想着能说服苏安然能网开一面,反正她的闺誉已失,算是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可是,安然呐,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玉莲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这以后怕是嫁不到高门大户了,最多也只是嫁个殷实富商之家罢了。
田大虎的事情肯定是会传出去的,他还藏了一封信,也和他的狐朋狗友说了。他就算能堵得住苏府的下人的嘴,也堵不住外面的悠悠之口啊。
“爹爹,您总和我说人情人情的,那二妹妹和平夫人和我讲过人情吗?”苏安然冷笑。
“好个狠毒的不将情面的小娃娃!”一道中气十足,声若洪钟的老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接着一个身穿海蓝的中年男子虚扶着一个红褐色衣袍的老者迈步进来了,他们的后面跟着一个妆容精致,打扮华贵的中年美妇人。
苏安然认得那个美妇人是宁阳侯府的世子妃元氏,她眼珠一转,认识到这老者就是宁阳侯,这中年男子就是宁阳侯世子爷了。
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看来苏玉莲和周氏是下了血本了,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借着娘家的人的手将自己除去了。自己还真是了不得,要宁阳侯府一门男女老少齐上阵啊。
“真是稀客啊,安然小小宴息室竟然能在这大半夜里迎来了如此贵客。”苏安然声音不卑不亢,人也沉稳有度。
宁阳侯和宁阳侯世子听了她表面看起来恭敬有礼,实则暗含讽刺的话,脚步一顿。
老谋深算的宁阳侯眼神复杂,这果然是个难缠的小丫头,怪不得自己女儿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