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苏安然听了小真的话,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她一向不是个自恋的人,便将这想法搁置起来。
她哂笑了一下,看着小真说:“既然你心疼你家公子,而你家公子也帮我良多,那不如我们今天多做些好吃的好喝的,你送去给你家公子怎么样?”
“真的吗?那太好了,大小姐你真好。我知道我家公子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了。”小真高兴的跳起来,差点闪飞了她手里托盘上的三只琉璃杯。
端午节正日子那天,苏府西泉山庄大门前车水马龙,苏尚书带着苏府那些旁支的子侄在中门迎接男客。男客们只要下了马车就被迎进了前院会场凉棚内。
女客们的会场却是在后院,各家女眷下了马车,大门前候着的软轿就抬到马车边了,等她们上了软轿就被抬到后院主会场了。
孟氏这天也着盛装带着苏安然等苏府一众小姐站在女客会场门口迎接那些尊贵的女客。至于那些贵女们进了会场门就被苏府的小姐们轮流引着到了后院新布置的会客厅。
各家贵妇贵女们陆陆续续的都到了,宁阳侯府的世子夫人元氏带着她的两位嫡女也过来参加诗会了。
她们慢吞吞的下了软轿,苏玉华见自己两位表姐过来了,忙高兴的要过去迎接,被站在她身边的苏玉莲趁没人注意拉住了衣袖,轻轻扯了扯。
苏玉华就睁着大眼睛瞪着自己的胞姐,苏玉莲无法,只得凑到她耳边,“让长姐去接你子珊表姐和子莹表妹吧。”
苏玉华本要嚷嚷,突然间福至心灵,她对着自己的胞姐挤了一下眼,幸灾乐祸的看着苏安然。她怎么忘了,她的子莹表妹可是出了名的刁钻难缠。
自己到宁阳侯府时,没有哪一次不说说这位长姐的不是,这位小表妹早就看苏安然不顺眼了,不止一次的扬言要是让她见到这位长姐要给她好看呢。
苏安然本以为苏玉莲姐妹看见她们外祖家来人,定会亲热的迎上去,没有料到连直性子的苏玉华也站在一边,不动腿脚。她讶异了一会,心里就有谱了。
她见孟氏给宁阳侯世子妃见了礼,一身绛紫苏绣缂丝吉服的宁阳侯世子妃元氏却迟迟不叫免礼,看着孟氏反而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苏安然的气就不由得窜了起来。
她朗声道,“四妹妹,二妹妹和三妹妹像是不舒爽,你代她们领侯府两位小姐进会客厅。”不等众人反应,她忙走到孟氏和宁阳侯世子妃身边,端庄有度的给宁阳侯世子妃行了个礼,不等那元氏开口,一把扶住自己的娘亲孟氏。心疼的问:“娘亲,您有脑疾,可不能这样老低着头的,您忘了大夫和爹爹的叮嘱了吗?”
孟氏见自己女儿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就给自己出头,心里一暖,她如何不知这元氏是故意刁难,但有了女儿的关心,她心里却是比吃了蜜还甜,她就笑着冲女儿摇了摇头,柔声道:“不用担心,娘没事“
这时候,陆续到了一些贵妇人和贵女,听了苏家大小姐的话,忙过来问候孟氏如何了,甚至有热心的贵妇人直接开口让软轿抬了孟氏去休息。
孟氏有脑疾,在京城这些贵妇圈子里是人尽皆知的,她们再看宁阳侯世子妃元氏的目光就带着鄙夷了。
谁不知道元氏的大姑姐嫁给了苏尚书做了平妻,现在难不成当着她们的面要给孟氏难堪,替自己的大姑姐为难孟氏不成?可是孟氏有疾还撑着来迎她们这些人,已经够有诚意了,反而是周氏有疾躺在了床上。这还不算,这周氏的娘家人,反而在种场合为难起一个有疾的人来了,难怪宁阳侯府的人都不招人待见了。
真是笑话,当她们这些正妻都是死人吗?说起来这平妻只是好听罢了,其实也不过是个身份高点的妾罢了。真要算起来,这妾的娘家人根本算不得正经亲戚。
元氏看着周围的鄙夷眼神,不禁懵了,她还没怎么着孟氏呢,怎么这苏家大丫头轻飘的几句话,就让这些贵妇人看自己的那种眼神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一样?
这时候,宁阳侯府十二岁的二小姐周子莹,见她娘陷入尴尬中,立刻小牛犊子似得冲了过来,一把推开苏安然。
用鄙夷的眼光打量了苏安然一遍,“你就是那个从余杭庄子里回来的苏家大小姐?也不怎么样嘛!”说完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亏我玉莲表姐一直夸你柔淑敏佳,端庄知礼,又貌美如花的,我看你就是个没教养的乡下土妞!我娘堂堂宁阳侯府世子妃,还没叫你起呢,也没叫你娘起呢……”
“子莹,不得无礼。”知女莫若母,元氏忙喝止自己的小女儿,再不喝止,不知道她要说出什么无礼的话来,今日本来是抱着和各家贵妇小姐交好的目的来的,要是失礼让人嫌弃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苏安然却笑笑,再次给元氏行了个标准端庄的福礼,元氏面色涨红的说了声不必多礼。却听苏安然柔柔的说:“周二小姐说的是,安然也是太过担心我的娘亲才失了礼,还请世子妃……”
她这里还没说完,便有一位穿着金色牡丹缠枝纹的吉服的中年贵妇人开口道:“苏大小姐,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