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里在闭门练着书法,看起来是完全不知外面的事,实则不然。
鸢尾那边的耳目将周氏母女和周氏得力的那些大小管事每天做了什么事都能一条条的报了过来。
眼见的周氏将端午诗会的事打理的事事妥帖了,听说周氏自己也很是自得,苏安然在心里冷冷的笑了。
有的事情不到最后,谁能说得准谁是赢家呢。
平夫人,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了呢!
再说,离端午还有四天的时间,周氏已经将端午诗会准备的面面俱到,就等着端午那天的到来了。
苏尚书对周氏的办事能力很是满意,特意连着两天都去梧桐苑陪着周氏母女用的晚膳,顺便歇在了梧桐苑。
这让周氏在苏府后宅一时风光无限,十分的志得意满。而下人们都是惯会捧高踩低的,见平夫人承办这次诗会后,老爷更看重她了,纷纷赞扬起周氏来,连带着苏府里的二小姐和三小姐也都被下人们大肆夸赞起来。
这样一来,苏安然母女在苏府后宅更没有存在感了。
不过这些苏安然是无所谓的,孟氏就是个不管事的,所以她们依然波澜不惊的过着她们的小日子,品湘轩和芷兰苑这几天也异常的安静。
这种风平浪静维持了两天,谁知端午的前一天,井然有序的尚书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苏府后院瞬间乱了,主子下人们都人心惶惶。
原因是苏尚书,大小姐,平夫人三位主子还有海姨娘这半个主子一夜之间全都腹泻不止。苏安然的品湘轩,周氏的梧桐苑和海姨娘的寒月苑瞬间人仰马翻。
苏尚书气急败坏的命令护院仔细的查,可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出是有人故意谋害的。而请来的太医院最善药理的冯医正查了他们几位的饮食后,得出的结论是夏季肠胃不好,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苏安然的饮食出自芷兰苑小厨房,周氏的饮食也是出自她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只有海姨娘的院子里的饮食是出自府里的大厨房。可因为苏尚书当天夜里要歇在寒月苑,所以饮食都是海姨娘花银子特别单点的。
这三处,要是同一个人下的手,就从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所以,苏尚书的人并没有查出来什么线索,就好像一切都是巧合。
他不禁头疼欲裂!
值得庆幸的是,苏尚书和海姨娘吃了太医开的止泻药病情有所好转,而大小姐吃了一副药后就停止腹泻了。最严重的是平夫人周氏,吃了药反而腹泻的更狠了。短短一天一夜时间人就腹泻的脱了型,只剩下一口气在床上躺着了。
周氏倒下了,但端午节诗会的事还得有人主持啊,苏尚书自己身体也不爽,见周氏那个样也实在主不了事了。而三个姨娘身份又不够,况且皇家的事,让一个姨娘主事,那是大不敬!他不想,也不敢。
苏尚书刚从恭桶上下来,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揉着眉心,儒雅的脸上阴云密布。
姑且先不去管事谁下的黑手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眼看就要端午了,周氏倒下了,老夫人远在房州老宅。府里身份能撑得起办这件大事的人,就只有孟氏了。
品湘轩内室,一袭玉色的纱帐被银钩挂起,室内装饰虽然简单,但胜在雅致。特别是木质三屏大炕上的楠木小几上放着的景泰蓝的插瓶内,插着一束红色的木槿花,更是将雅致的内室显出一股鲜亮的生气来了。
苏安然正躺在床上,梅姑在给她喂药,“大小姐,你何必要遭这个罪,非得自己喝药婆子的药呢?”梅姑语气透着心疼和责怪。
苏安然笑笑,似是心情很好,话语间就有些俏皮,“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得让苏尚书大人把视线从内院移开。有种观念叫先入为主,他查来查去查不出个所以然,这会子他一定是认为是和他政见不合的人请了武林高手什么的潜入到苏府内院来干的这件事。以后啊,就算周氏要查,他也会把此事按下去。他要是聪明的话,说不定借助这件事,得了皇帝的同情呢。”
梅姑仔细想想可不是这样吗?中招的是苏府的男主人,内院主事的周氏,和最有资格接手中馈的嫡大小姐,还有苏尚书最宠爱的海姨娘,怎么看都是针对苏尚书不想让他办成这场诗会。大小姐,这一招真是高明,算计的如此周全。
不过让梅姑意外的是海姨娘,这个法子实际是海姨娘想出来的。她买通了一个贪财的小丫鬟在周氏惯用的茶盅盖子上涂了致人腹泻的药粉,那药粉遇到蒸汽就融入到茶水里,无色无味。
海姨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被自己院子里服侍的一个洒扫小丫鬟无意中听见了。那个小丫鬟的姐姐和鸢尾是交好的,知道了忙趁着天黑跑到品湘轩和鸢尾说了。
鸢尾忙禀了苏安然,苏安然知道了海姨娘想出的这个法子,灵机一动,便找药婆婆来,另外配了一副厉害的泻药过来。梅姑自告奋勇的当夜就摸进了周氏的房里,周氏一个人中了两种泻药,不折腾半条命才怪。
至于苏尚书和海姨娘那里也是苏安然派梅姑下的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