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刺的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苏安然痛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桃红色的绡纱帐顶,苏安然一阵奇怪,莫不是在做梦吧?自己明明躺在市一院的重症监护病房里啊。什么时候医院也挂起了帐子了?
她下意识的转了一下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是躺在木制的雕花大床上。不远处还有张圆形的木制圆桌,上面摆放着一套粉彩茶具。还有几碟子糕点,整个房间布置的古色古香,就是透着一丝轻浮的气息。
一定是做梦了!
否则她的头怎么能转动了呢?正在疑惑中,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位穿着秋香色古装衣衫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人醒来,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哟,大小姐醒了?老奴还以为以您金尊玉贵的娇贵身子又要喝几天药才能醒呢。”
苏安然皱了皱眉,虽然完全听不明白她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中年妇人言语间的讽刺,她还是能听出来的,颇为诧异的问:“大婶,你哪位啊!”
中年妇人一愣,苏安然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到底是在后宅浸淫多年的老人,很快便发现了苏安然眸子里那如坠云里雾,不知所以的疑惑。
于是心中又生出不少的鄙视,还真是只有那个贱妇生出来的贱种才会是这幅蠢样子,和府里几位百伶百俐的小姐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
“大小姐,老奴是谁不重要,老奴只是个奉主子的命来和你传话的,主子怕你那个脑子,就算死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特特让老奴跑一趟给你说个明白。主子心善留你一命,你这辈子就好好的在留香楼待着,秦妈妈自会好好照顾你的。若是不听话,秦妈妈的手段不是大小姐这幅娇贵的身子吃得消的。大小姐可要好自为之!”中年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侧拉出一条素色帕子,掩着嘴唇轻笑。
说完,便挑着眉,想要从苏安然脸上找出一丝惊慌。
可她却是失望了。
苏安然虽然脑子还晕乎着,但听了这婆子阴阳怪气,明显不怀好意的话,脾气再好的人,也会不悦的,于是面色不善的开口:“本小姐是怎样,不劳大婶你操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完,转头不再看她,一副我不想再搭理你的表情。
中年妇人被噎了一下,一惯在主子面前颇有体面,被下人们讨好奉迎的她,有何时受过这样的气,面色有些狰狞的怒道:“大小姐,你别以为你还是尚书府那个高高在上的嫡长女!看看你这幅愚蠢的样子,凭你也配?你和你那个下贱娘亲抢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以为就能安享荣华富贵?简直痴人说梦!实话告诉你吧,老爷根本就没把你当成是他的骨血!他恨不得你即刻死了,恨不得从来没有你!”面目狰狞的说完,一脸的快意。
苏安然看着这妇人扭曲刻薄的脸一阵反胃:“你个老刁奴,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滚!”
“你!”中年妇人见苏安然猛然气势凌人的样子,被气得脸色铁青,握着锦帕的手,在苏安然冰冷目光的注视下,竟然一直在哆嗦。对视半响,中年妇人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反正她要传的话,也传完了。
听着门被锁起来的声音,苏安然冷哼一声。
环视一下四周,现在她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很荣幸的成了穿越大军的一员了。
听刚才那老婆子的话音,她这个尚书府大小姐被软禁在某个地方了。而软禁她的人就是尚书府的人,甚至有可能是自己的亲身父亲!
这真叫她无语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依稀记得穿越小说的女主,不都是有个十分疼爱自己的老爹,或者十分牛掰的背景吗?现在的她,难道是要改写穿越小说狗血剧情的节奏吗?
现在是白天,苏安然见中年妇人离开,便起身查看下四周的环境,凝神静听,却是静悄悄的没点声响。她疑惑之后便是了然,她本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大小姐,这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谁会管她。
没人管也正好,正好方便自己逃出去!她才懒得管什么尚书爹爹,也不稀罕什么尚书府大小姐的身份,既然有人要软禁她,想来即便是留下,那人也不会要自己好过,那不如趁早离开,凭着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咚咚,咚咚”正当苏安然在心里默默盘算自己未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声音不大,但绝对是在这个房间没错。
她心一抽,这大白天的不会闹鬼吧?
幸好她胆子不算小,赤着脚凝神静听,满脸警惕的环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靠窗的木制大衣柜上。
“咚咚,咚咚”
果然是这里!
苏安然几个大步跨过去,毫不犹豫的双手一拉衣柜门,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在作怪。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约在二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子,此刻他脸色苍白,正蜷缩在衣柜里,胸前玉色的锦袍沾染着暗红的鲜血,像开了一大朵一大朵浓艳的血色牡丹!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