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我看到窗外有一双绿幽幽眼睛在盯着我,是猫眼,那只体型硕大的猫又回来了。
它是闻到这个房间有死人的气味没有散尽,还是过来为田小磊守灵招魂?
我站起身,走到窗台前,与那只黑猫只隔一层玻璃,相互对视着。
“喵喵呜——”
它的叫声比小猫要浑厚,跟婴儿啼哭一样,听得人有些头皮发麻。
我朝着玻璃敲打几声,吓唬吓唬它,想把它赶跑,但是猫皇朝着我示威地叫了几声,才不甘心地灰溜溜地跳跃走了。
月光洒进窗台,把我的身影拉的很长,就好像一个幽灵如影相随。
我转过身,抬头望着吊扇,心里总有一层疙瘩,田小磊为何选择上吊自杀?
那个旗袍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屋子,是诅咒吗?
当我跟田小磊的尸身通灵时候,所看到的恐怖一幕,究竟源于他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场景?
如果是幻觉,是当时中的幻术,那个凶犯就在这个房间对他施催眠术;还是早已被植入了思想,在午夜时候,因为看到某个东西,也就是催眠术中的“图腾代码”,代表着‘心理暗示’,突然被勾出来幻觉?
我反复推敲了很多种可能,还是觉得,田小磊中了幻觉几率更大,看似被旗袍幽魂索命,掐昏后挂在吊扇上,实则是自己上吊,所看见的恐怖景象,都是自己的心理暗示。
过了一会,我的困意来袭,重新躺在床上睡着了,即将天亮的时候,我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好像头顶上空的风扇上,飘着一个人影,在我头上晃来晃去,最后吊扇全部掉落下来,砸在我的头上,锋利的刀片要隔断我的脑袋,吓得我猛然惊醒。
阳光有些刺眼,外面已经很亮了,我瞅了一下时间,大约六点半左右。
我起床用冷水洗把脸,简单洗漱过后,提着自己的包裹离开了这个房间,也许,昨晚是我住在这的最后一夜,并无收获,这个线索已经基本无用了。
当我下楼道的时候,看到一些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女,哭哭啼啼上楼了,有人手里还捧着一幅老人的相片,看样子昨晚这栋楼里有老人去世了。
我不由想到了那只大黑猫,难道它每次出现,都有死人不成,能嗅到冥冥死气。
在小区门口,我看到了苏瑶准时开车过来接了,对她笑了笑,上车后,一起离开这个偏僻的民宅区,先找个地方吃了早餐,然后去上班。
来到单位里,办公室人员几乎都在集中调查这次密室自杀案件,尤其是一些室外离奇死亡的事件增多,也加入进来,使问题更加复杂化了。
今天是周五,一到早就有通知贴出来,周末单休,各办公室人员都要加一天班,集中力量调查案件,各科室自行安排周六周日,这两天的加班人员的名单。
这时苏瑶拿着纸笔过来统计,询问:“宇哥,你选择哪天来?”
“周六吧。”我坐在办公桌前,翻着受害人的档案,心不在焉地回答。
苏瑶顿了顿神色,说道:“我也是周六,周末我正好同学聚会,你真的不陪我去吗?”
我抬起头,叹道:“这次就不去了,以后还有机会,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太紧了,也没有心情去考虑其它,你跟同学好好玩一天吧,就当放松一下。”
“唉,这次案件太紧迫了,压得公安厅许多科室都不敢松气,全都严以待命,我这个时候和同学聚会游玩,心情一时提不起来劲了。”
我盯着苏瑶,心中泛起一抹柔情,温声说:“这次案件,我不希望你像几个月前荒郊凶墅那个案件一样,深陷其中,几次差点就出事!这回你就远远观看大家如何破解就行,因为迷雾重重,危险无处无在,你还不是正式警员,不必担起这个责任!”
“宇哥,我每次劝你放手,你都不听,这次反而劝我临阵脱逃了。”苏瑶撅起小嘴,似乎并不高兴。
“我这也是为你好,有危险的事,我们这些男人冲上前面就行了,你刚毕业才一年多,论经验、阅历、能力等,都不成熟,不适合过多接触危险任务。”我很认真地说。
苏瑶摇着头说:“反正我跟你同进退,你危险,我就危险,你安全,我就安全!”
“你——”我真被她的倔犟脾气气到了。
苏瑶盯着我的眼睛,轻轻念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闻言后,身子一僵,责备的话到了嘴边难出口,一时默然,心中有一些感动。
这是汉乐府民歌《上邪》的诗句,她说出来,似乎在表决心,也是为了跟我共进退!
苏瑶笑了笑,那样的纯真无邪,却又给人一种坚定和执着,挥一挥手,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忙完一天的工作,我和苏瑶赶在下班之前,提前离开单位,去往医院,因为我要跟田小磊的尸身,做最后一次通灵。
熟悉的医院地下储尸室的环境,阴冷的寒气,幽森的氛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