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楼道,就好像一个坟墓的甬道般,毫无生气,四处飘散着腐烂、潮湿的气味,还有灰尘呛鼻子。
我看到了那个白影,无法确定是人是鬼,心中多少有些七上八下,忐忑不定,毕竟前些日子那个手持骨笛的白衣女子幽灵,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在那个回魂夜,从电视里爬出的幻觉,的确吓到了我。
虽然事后监控不到任何画面,连我自己也承认,可能是幻觉,但这并不能减少我对白衣女子的恐惧感,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白影,还有些心悸。
“追不追上去?”我心中在犹豫,但是刚才的那股声音,应该是脚步声,幽灵会有脚步声吗?
一咬牙,我的身子蹿出门外,朝着通向楼顶的楼道跑过去,想要看一看究竟是谁在午夜走动?
当我跑上了楼顶,看到露天阳台上,并没有人影,这就奇怪了。
我走到露天阳台的中央,四周没有发现白影,正在我怀疑自己眼花出现错觉的时候,却又瞥到了那个白影,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身上穿着素白的纱裙,站在了阳台后面的一个高垛台上。
我屏住了呼吸,静静看着月下的年轻女孩,月光在她的纱裙上闪着柔和的清光,长发披肩,夜风吹来,衣袂飘飞,仿佛一个月下仙子般,只不过她站在高台的边缘,再迈出一步,就可能摔下楼去。
别墅的规制要比普通楼房的每层高度多出不止一米,这是三层楼顶,加上她脚下的建筑垛子,全加起来,相当于普通居民楼的五层了,如果摔下去,估计也要玉损魂消,殒命身亡了。
这应该是考古小队的一位女同志吧,看韶华年纪,还有身上未染社会的气息,很像一个在校大学生。
“你在干什么,不要动,快点回来!”我大声一喊,想要喝住她。
那女孩子侧过首,横了我一眼,眼神是那样空洞,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失魂落魄,行尸走肉,面色惨白,毫无生机。
就在我与她对视,愣神的工夫,白色纱裙的女孩身子前倾,张开了手臂,身躯瞬间就载落了下去。
“不要!”我猛地冲去几步,但是一切都晚了,前一秒还是鲜活的女孩子,跳楼轻生了。
当我跑到了阳台边缘,探身望下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横躺的身子,一滩鲜血汩汩外流,然后了半边身子,在黑夜里是那样的鲜艳凄美,就像一朵午夜盛开的罂粟花,妖艳而有毒。
女子坠楼声,还有我的喊叫,惊醒了不少人,执勤的特警从一楼大厅冲出来,看到了跳楼的年轻女孩,都吃了一惊,处于警察的敏感,他们下意识抬头望向阳台,似乎怀疑有人谋杀了她。
当特警们看到我的面孔时,显然都很惊讶,有人皱起眉头,也有人面露厌恶神色,估计把我划为了嫌疑人。
很快楼里考古小组的老教授戴建国、研究室副主任朱兴邦等人都出来了,得知小组成员有人跳楼,都吓了一条,脸色无比沉重,任何一个人出了事,他们这些小组带头人、领导者,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是黄小玲!”一位S大的中年教授看到地上气息微弱近乎于无的白衣女孩后,突然失声叫出一个名字。
“她是什么人?”
“是一名大四考古系的学生,这次跟来实习的。”梁闯教授无比惋惜和慌张地说道。
“看看还有救没?”老教授着急道。
一名警察走过去,检查了黄小玲的身子,抽搐结束,瞳孔放大,流血大片,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于是摇了摇头说:“头部先着地,大脑严重摔坏,脑出血太多,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这件事一传开,考古小队的人都被吵醒,纷纷走出房间,过来观看,脸色都变得很差。
我这时也无比懊悔地从阳台下来,站在了楼下,盯着轻生女孩的身旁,暗暗自责,如果当时我不犹豫,紧跟着上楼或许能拦住她,从而挽救一条年轻的生命。
有特警把现场的发现小声告诉了这次领队之一的刑警副队长朱旭亮,他听完皱起眉头,走到我的跟前,咄咄逼人问:“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何在案发现场?”
“我醒来的时候,听到走廊有脚步声,就跟了出来,却只发现了一个影子,当我追上阳台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就这么简单?”朱旭亮的眼神突然英锐起来,像是审查嫌疑犯一般盯着我。
“你以为会多复杂?”我不甘示弱地回瞪他,难道他以为,我强迫了这少女什么,才是她反抗过后跳楼的?
朱旭亮沉默几十秒,然后摇了摇头道:“阳台里应该还留有监控设备,何况是否自杀,通过身上的痕迹和坠楼的方向也能判断出来,回头一查便知。如果不是谋杀,那么她为何要跳楼呢?”
我没好气回了一句:“恐怕只有幽灵才知道了。”
在场的一些考古人士和特警,突然听到‘幽灵’二字,都有些神色紧张,汗毛乍起,毕竟他们都听说了,这是一个大凶之地,十多天之前,刚发生了二十多人的凶杀案,八年前,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