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走入警局大院的时候,听到了一股缠绵悱恻的笛子声,很幽雅婉转,甚至有些让人灵魂都在轻颤。
谁在警局吹笛子?我皱起了眉头,由于刚在图书馆看过那篇《骨坛魂曲记》,让我对笛子这件乐器很有抵触情绪。
我抬起头,扫了一眼大院内的警局办公楼,忽然发现一道白衣身影,青丝披肩,正站在一间办公室的窗台前吹奏笛子。
“苏瑶的办公室!”我大吃一惊,紧紧盯着四楼窗前的那个白衣女子,她的衣着,如古代仕女的霓裳裙,一尘不染,青丝如瀑,面容模糊,悠扬的笛声正是从她的唇下的骨笛孔中发出来,环绕着警局大院。
“苏瑶!”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快步跑向楼上,一口气冲上了四楼,奔到走廊的尽头档案室,猛然推开房门,运丹田气大喝一声:“咤!”
房间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显然被我吓的不轻,笛子落地,苏瑶转过身,神色有些浑浑噩噩地看着我,惊疑不定地说:“宇哥,你大呼小叫什么,差点吓死我!”
“刚才就你一个人在屋,没有旁人?”我脸色凝重地询问。
苏瑶点头道:“当然只有我一个人,他们都下班了,我在等你回来吃饭啊。”
我把目光看向地上滚动着的笛子,语气转冷道:“这是哪来的笛子,你吹它干什么?”
“这个笛子,是从那个黑匣子里找到的,不知为何,我一看到它,就不自觉地拿起来吹了,根本停不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曲子,好像有一股莫名力量在引导着我。”苏瑶回顾一下刚才的感觉,有些疑惑不解。
我的神经乱跳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同寻常,刚才在大院里,明明见到了一位白衣女子,以我的控制意识的超乎寻常能力,不可能会看花眼,或被幻想影响,难道说……是那个女魂跟回来了?
“宇哥,你怎么了?”苏瑶见我神色严谨,好像在考虑什么麻烦事一样,忍不住问。
“快把骨笛放回盒子里,以后不许再动它了。”
“骨笛?你说这个笛子吗?怪不得,颜色这样奇怪,我刚才还在纳闷,玉笛怎么变质到这种程度!”
苏瑶捡起了骨笛,又看了两眼,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把它放回那个木匣内。
我全程都在仔细盯着,查看是否有其它怪现象发生?不过,一切很正常,或许是我想多了。
“咦,这几部书,也是盒子里存放的?”
“是啊,这几本古籍都是线装的,里面写的都是古文,我们打开的时候,书和笛子都没有腐坏的痕迹,里面很干燥,根本没有背井底湿气的影响,可见这个木盒很特殊,有防腐功能!”苏瑶向我解释着。
我好奇走过去,从匣子里拿出一本,翻开一页,在封皮背面空纸上,有用毛笔写的两行繁体行书字,虽然时间很久了,墨汁有些暗淡,但仍能看出内容: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是一首出自北宋诗人苏轼《江城子》的词,用来悼念亡妻的,被书生写在自己书本第一页,落款正是:傅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