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邙华山的案发现场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黄昏,天空乌云密布,看样子晚上又要有雨了。
街道车水马龙,灯红柳绿,霓虹闪烁,我婉拒了苏瑶一起吃饭的建议,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内。
时间紧迫,在明天盗灵之前,我需要把今天在山上看到的场景,默默细想一遍,包括房子的格局、死者的位置,还有一些蹊跷的死法,诡异的画面,寻找死者之间的联系。
像电影画面一样,在脑海过了一遍后,我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借着橘红的灯光,根据照片,我核对了这些人的名字、身份,先死后死的顺序等,越是了解细微,越有助于我在通灵时候,可以在第一时间,去关注那个人,看他究竟如何遇害,寻找真相。
其实我的任务就是找到线索,不是去阻止凶杀案,而是以旁观者的视野,通过某一具尸体为中介,亲自参与其中,但是那段事已经发生了,难以逆转,就好像时间在某一处发生了空间扭曲,让我看到过去发生的一些片段,却无力去改变。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只要找到蛛丝马迹,解开别墅的谜团,才是首当其冲的要务。
出于破案需要,我又翻开了一个八年前的旧档案,是从市局调出来的,那时候重案组尚未成立,接管别墅凶杀案的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
这份立案的刑事大案文档,记载着八年前的一些案子大致梗概,别墅的主人是浙江一位知名商人,叫杨城,妻子许丽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一个保姆,一家六口。
根据档案记载,在2005年9月,别墅发生了灭门案,只在别墅内发现两具完整尸体,其它都是断肢,残躯被拖走了,却没有发现踪迹,经过法医鉴定,死者可确定五个人,缺少一个男孩的DNA,怀疑十三岁的杨一鸣失踪,不过料定也遭害了。
因为这件大案,在当地引发不小的轰动,但是市局封锁了消息,立案侦查了两年都没有结果,后来就搁置一旁了,从那以后,这座别墅就这么荒废下来。
“当年的凶手是谁?这八年来,一直出现的离奇失踪案和杀人案,与当年的那就案子有关联吗,凶手会否是同一个人?”
我陷入深思中,总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缕的联系,却又抓不住关键所在,沉吟半晌,没有答案,摇了摇头,继续翻开这几年,此山附近先后报案的事情。
2007年5月,一对入山砍柴的夫妻失踪,生死不明。
2007年9月,三名大学生入山岭实地考察,结果只发现了三具没有头的尸体。
2008年……
一页页翻下来,我的神色越来愈重,档案里记录着前后加起来足足十五六起案件,触目惊心,都一直未侦破,成为无头悬案,从此这个地方成为当地人的禁忌,觉得有不详或怨灵存在,百姓都不敢单独上山了。
不过从外地来江州工作、生活的人,却不知晓,毕竟警方迟迟不破案,没有头绪,不可能把这些事公布于众,所以还属于封锁隐瞒状态。
这绝对是一处大凶之地!
我不禁皱起眉头,长长喘了一口气,感觉有股寒气环绕,让人发冷,与以往的案件相比,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处处透着诡异的玄机,有大恐怖存在!
此时,窗外面下起了雨,哗啦哗啦,敲打着深夜的玻璃窗,仿佛海边的潮汐,一阵阵地卷上心头。
我站起来,沏了一杯茶水,站在窗前,抱着手臂,静静注视着一片烟雨朦胧的窗外世界,大雨滂沱,落在外窗上,看着自己的身影模模糊糊,仿佛变了样子,成了一个陌生人。
雷雨夜,室内灯光如橘,寂静无声,使得房间内平添几分令人窒息的气氛。
就在这时候,电话的铃声忽然响起。
我转身到书桌前,接起了电话:“喂?”
“宇哥,是我!”一个清美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了,你还没睡啊?”
“我睡不着,外面又下雨了,就像四年前那晚一样!”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只有苏瑶急促的呼吸声,对四年前那一场噩梦,她似乎还心有余悸。
“都过去了,不要再回想了,就当一场劫难吧,大难过后,必有后福。”我开导着她。
苏瑶嗯了一声,听了我的安慰,身心似乎真的轻松不少,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宇哥,关于四年前我们第一次相识的那个惊悚经历,我写成了一部中篇小说,马上要在悬疑杂志上连载了,刚才把一份复制件发在你的邮箱,有空看下哦!”
我啼笑皆非地说:“你还真打算业余时间,写悬疑侦探小说啊?”
“是啊,我要把咱们诡案科那些稀奇古怪的血案,迷雾重重的诡案,通过悬疑小说的方式写出来,实录档案做主线,经过我的渲染和加工,肯定能非常畅销,呵呵,宇哥,你是男一号哦!”
“我?算了吧,把我写成名侦探,不是埋汰我嘛,咱们不是真正的刑侦人员,只是协助员,当心遭同事嘲笑,说我想出名想疯了,不要了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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