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休息,我明天来看你的时候再慢慢跟你说,好吗?”
李红说:“好吧,在我睡着之间你不许离开我,可以吗?”
我点点头,笑了笑说:“那你现在闭上眼睛,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李红说了声“嗯”,慢慢闭上眼睛。我等了一会,看到李红的呼吸逐渐平稳,应该进入了休眠状态,慢慢放开她的手,轻手轻脚离开了病房。
从病房出来,我快步来到了急救室,看到那两名送孙杨来医院的武警战士仍然守在门口。我走过去,两名武警战士向我敬了个军礼,说:“首长好。”
我说:“伤者的手术进行了多长时间了?”
武警战士说:“报告首长,两个半小时了。”
我摆摆手说:“不要叫我首长,我也不是什么首长。周队长今晚有没有安排好战士跟你们换班?”
武警战士说:“报告首长,有。”
我说:“你们辛苦了。”
武警战士身体笔直地站立着,大声说:“首长辛苦。”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一声,说:“真受不了你们,不要一口一个首长好不好。”
武警战士说:“是,首长。”
这时手术室门被打开,两名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我连忙拦住他们,迫不及待地问:“大夫,里面那个中枪的姑娘怎么样了?”
大夫迷惑地看着我,说:“你是她什么人?”
我说:“我是她……朋友。”
大夫接着问:“她的家里人来了没有?”
我心里一惊,忽然想到孙杨的家人我根本一个都不认识,更不知道如何联系到她的家人,急忙说:“还没来,有什么事你给我说,需要多少钱我出。”
大夫摇摇头,说:“不是钱的问,这个伤者腹部中枪,在送来抢救时失血过多。虽然送来还算及时,但是手术情况不是很理想,也许有生命危险。”
我连忙问:“这么说她随时可能丧命?”
大夫说:“有这个可能性,不过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你最好还是通知他们家里人,让他们来医院签署病危通知书吧。”
我焦急地说:“难道就没有挽救的可能了吗?大夫,算我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她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就死掉太可惜了。”
大夫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挽救她的生命,但也不敢保证她能挺过去,你还是通知她的直系亲属来把病危通知书签了吧。”
我抓住大夫的手,目光逼视着他,诚恳地说:“一定尽力,我想办法通知她家里人。”
医生离开后,我掏出手机给刑警大队大队长谭明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即提审凌子峰,并问清楚孙杨家里人的情况,通知孙杨的直系亲属到陆军医院来。
打完电话,我来到了靳伟的病房,向他汇报今晚的行动情况。
靳伟的妻子和儿子正在房间里陪他,看到我进来,靳伟的妻子冲我笑了笑,对儿子说:“儿子,问唐叔叔好。”
靳伟的儿子今年十六岁了,上高一,嘴唇上面已经长出了毛茸茸的胡子,最近正在变声,声音听起来像个女孩子一样,说:“唐叔叔好。”
我面带微笑说:“嫂子好,小靳同学你好。”
靳伟对我说:“小羽来了,坐吧。”转头又对妻子吩咐道:“你带儿子回去吧。”
靳伟的妻子说:“今天是周末,儿子今晚想陪你。”
靳伟说:“你们不用陪我,我还要和唐局长谈工作,你们娘俩回吧。”
靳伟的妻子不满地说:“都这么晚了还要谈工作,住院你也不好好休息,真是不让人省心。”她又转过头对我说:“小羽,我看你干脆调回公安局算了,反正你这个财政局长干的好像公安局长的工作。”
靳伟不满地说:“你说什么呢,越说越不像话了。”
靳伟的妻子转过身,气呼呼地噘着嘴,满脸的幽怨。
我很尴尬,清咳了一声,抱歉地说:“对不起嫂子,这么晚了还来打搅靳局,确实挺过意不去。不过事关重大,还希望你能理解。”
靳伟的妻子不说话,靳伟的儿子忽然拉了拉母亲的手,说:“妈,爸爸和唐叔叔谈的是大事,他们要抓的都是坏人。我们回去吧,不要打搅他们了。”
靳伟笑了一声,说:“你听听,连儿子的觉悟都比你高。你这个女人,跟我结婚这么多年了,觉悟就是上不去。”
靳伟的妻子“扑哧”一声笑了,转过身对我说:“对不起啊小羽,嫂子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啊。你们谈工作,我带儿子回去了。”
我笑着说:“嫂子觉悟这不是挺高的嘛,以后谁敢说嫂子觉悟低,我第一个不答应。”
靳伟的妻子拉着儿子的手走到病房门口,回过头来对我笑着说:“小羽,不是嫂子说你,你也该成个家了,再这么晃荡下去可不行,男人没有女人管束是不行的。好了,我们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