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真要挤时间还是能挤出几十分钟的,我点点头说:“我尽量吧。”
魏茵伸出手,握着我的手说:“如果你是我男朋友就好了,我就什么都知足了。”
从魏茵住的地方出来,我的心情百感交集,虽然是她的切肤之痛,我又何尝不是呢。那天晚上被倪雪赶出来,我就强烈意识到,人还是需要家庭的,否则你就是一个孤魂野鬼,也许哪一天突然暴毙了,连问的人都没有。
从西双版纳旅游回来后,我和余昔还见过几次。那几天余昔热情洋溢地怂恿我跟她合伙在兰州开一间书吧,铺面都找好了,是他们家在省委附近的一处门面房,两百多个平方,地理位置不错,适合开个比较高雅的休闲场所。但是对开书吧我没什么兴趣,兰州这地方小市民居多,人的意识还没到那种程度。之前不是没人尝试过开书吧,但是开一家倒闭一家,根本做不长久。
但是余昔坚持想开,因为她在美国开的就是这么一间读书吧,生意很好,而且她想开这么一间店的目的不是挣钱多少,而是给自己的恋情做个留念,让她以后回国有充分的理由。
我被余昔怂恿得也动了心,打算投点钱跟她把读书吧先开起来,哪怕不赚钱,至少多了一个去处,心烦的时候可以在书吧里喝点茶或者咖啡,读点书,也算是小资生活嘛。
但自此之后接连好多天余昔都没有联系我,我联系她时,她总推说有事要忙,过几天会联系我。但我等了许久,也没有接到余昔的一个电话。我心里有种隐隐的担忧,余昔也许要离开了,下一次再见到她,也许又要等到十年时候了。
一个多星期之后,余昔打来电话,她果然告诉,美国那边她丈夫和她的生意都出了点事,她必须提前回去了。
我的热情马上从沸点降到了冰点,心里冰凉冰凉,就如同那天晚上从倪雪的房子被赶出去的感觉一模一样。
在余昔临行前的夜晚,我们去了她家,还是那套两室一厅,还是她的隐秘私人空间。
这天晚上,她拿出了自己老公和孩子的照片在我面前展示。这是一张全家福,夫妻二人在两边,中间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那个鬼子金发碧眼,年龄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不过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看,严格来说还算英俊。夹在中间的小崽子漂亮得离谱,显然这是杂交的好处,混血儿果然比一般的孩子都要聪明漂亮。
余昔告诉我,她老公是她在美国上托福时的校友,算是一见钟情那种。她毕业后进了一家公司上班,老公去了华尔街一家金融机构上班,逐渐晋升为部门经理。再后来生了孩子她就安心在家里做家庭主妇,老公的收入非常可观,完全可以养活他们母子。但她闲不住,自己开了间读书吧,生意还不错。这次回来她把生意都交给雇佣的经理,经理定期向她汇报,读书吧的经营良好,一直在良性运转。
当所有的话题都聊得差不多了,我也不想再听她和她老公的故事,这个故事对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个严重的考验。于是我们疯狂地做那种事,从外地旅游回来后这段时间我的心情越发抑郁,特别渴望找到一个渠道发泄一下。
做那种事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发泄渠道,我和余昔做了一次又一次,用尽各种能想到的姿势,仿佛我们是这个星球上最后一对男女,要在地球毁灭前把能做的一天夜里都完成了。
一直折腾到凌晨五点多钟,天都快亮了,我们仍无休止地缠绵。最后她紧紧地抱着我,并用命令地口吻说:“抱紧我,哦,对,再紧点。”
我紧紧地抱着余昔,说:“这次走的时候一定要让我送你。”
余昔拼命地点点头,说:“我会的,以后我会经常回来探望你的。”
我点头,鼻子一阵发酸,心中荒凉的感觉无比强烈,感觉到了世界末日。
翌日下午,我和余昔的亲戚们一起送她蹬上飞机。看着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感觉浑身都虚脱了,身体似乎被抽空了,全身没了一丝力气,仿佛身上的一个零件也随着飞机的起飞飞走了。
回去的时候魏静静坐着我的车,起初我们都沉默不语,后来魏静静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冷不丁地说:“我现在觉得你没那么单纯了,原来你也有那么多秘密,看来以后也得防着你一点。”
我苦涩地说:“谁能没有一点秘密呢,你难道就没有不想向人提起的事情?”
魏静静冷笑了一下,突然问:“听我表妹说她是你的初恋?”
我摇摇头,说:“不是,我没有初恋。”
魏静静诧异地说:“那谁是你的初恋?”
我想了想,说:“当年没来得及恋她就飞走了,我只是一厢情愿的暗恋。”
魏静静不无讥讽地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多情种子。”
我喃喃地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啊。你不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嘛。”
魏静静没有说话,沉默半天才说:“她以后不会回来了,她现在是美国人,你还是早点忘了她吧,你们不会有任何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