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如同程天桀预料得一样,穆雪晴和许冲的关系的确并不简单,二人正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既然是冲着程天桀和杜荀鹤而来的,显然穆雪晴有很多把柄落在这个男人的手上,她不敢晾他太久,让人去给他送了钱后不久,就在电话里和许冲敲定了时间,约在一个不是很有名的酒店里。由许冲出面定了房间,先抵达那间酒店,而穆雪晴则是隔了一个小时后出现在那里,颇为有默契地去柜台前取了房卡,然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上楼去和许冲私会。
原本程天桀和杜荀鹤就怀疑凭借穆雪晴的本事,是不可能和一个在越南边境混的风生水起的黑帮头子有所牵连的,甚至这个男人还背负着多条人命,仍然铤而走险地帮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现在监听他们这些日子的对话,得知二人之间时不时地凑在一起偷情,全然无视约翰的存在,也全然不把穆雪晴公开的已婚身份放在眼里,就知道男女之间最后的那道防线,反倒成了许冲为穆雪晴两肋插刀的原因。
这本来无可厚非,上流社会那点龌龊的事儿,说到底,仍是床上的那些事。只是因为此事发生在穆雪晴的身上,就让程天桀和杜荀鹤为之一振。他们正愁找不到能让老史密斯在意的把柄,却没想到穆雪晴自己巴巴地送了这么大的一份厚礼上门,百密一疏。她是到死也想不通,程天桀是如何派人将监听器放在了她的首饰里,更是想不到连她虚荣的个性也被程天桀攥在手心里。
或许,穆雪晴就是想要以色事人,以此来拴住许冲对自己的那份忠心,因而明知道两个人屡屡地见面,势必会引人腹诽,却仍是难以抵抗许冲一次次的邀约,因而三不五时地骗约翰说自己要和闺中密友相会,一出门却是直奔那间酒店,然后如法炮制地取了房卡就直奔温柔乡。
程天桀和杜荀鹤天天派人监听他们的对话,也就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了。程天桀暗想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暗中派私家侦探去往他们惯常会去的酒店房间偷偷安装了针孔摄录机。没几天的功夫,沉溺在偷情当中的二人就落入了陷阱。如胶似漆的场面被针孔摄录机拍得清清楚楚,顿时就成了无法抵赖的证据。
杜荀鹤对程天桀的这一招啧啧称赞,“我想那两个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变成激情片的男女主角。”他几乎能预见老史密斯看到这视频会是一副怎样愕然的表情。老史密斯就算再怎么宽容,知道自己的儿子与穆雪晴纵然因种种原因无法行房,却也不至于能接受一个顶着史密斯家族儿媳身份的女人在外头风流快活。
程天桀冷哼一声,将那视频放在手边的保险箱里,然后慢慢地说道,“史密斯先生如果知道许冲的真实身份,应该才会更加惊讶,他这次摆明是引狼入室了。我现在不明白的是,许冲既然和穆雪晴如此难分难舍,怎么会容忍穆雪晴嫁给那个低能儿的?”
杜荀鹤轻蔑地笑了下,一副鄙夷地说道,“亏你和那个女人厮混了那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对她来说,钱比什么都更重要吗?对她来说,只怕这个许冲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她是那种为了跻身上流社会宁愿不择手段的人,小炫都能被她拿来利用,一个男人又算得了什么?”
程天桀看他又提旧事,不觉气闷,只是如今二人正是联手之时,况且早前任雪盈在媒体面前公开地承认和自己的关系,又立场清晰地摆明了她和杜荀鹤的关系,眼前这男人纵然对自己再多不满,如今也已是出局之人,偶尔让他带着几分醋意的调侃一番,也不算过分,忍忍就过去了。
这之后,没过多久,正巧有一天任雪盈带了自己做的便当来泰亚集团探望正在加班的程天桀。两个人坐在桌边,一个人夹菜往嘴里送,一个人认真地荤素搭配地舀起一勺子饭菜来喂饭,不时地聊些事情,渐渐就说到了穆雪晴的身上。
这阵子,或许是因为穆雪晴全力地在打压泰亚集团和林氏集团的关系,倒是对任雪盈颇为松弛,她的影视制作公司顺风顺水,签订的几个新合约都只等着资金到位就可以上马,她除了不时地为程天桀和杜荀鹤担心一番,倒也没有别的烦恼了。
一来二去地就说到了自己那天去买衣服的时候,偶遇约翰的事儿,也顺带就把自己送约翰回家却和穆雪晴不期而遇的事儿也一并带过。只是她没说穆雪晴对自己尖酸刻薄地奚落了一通,她自觉自己坦坦荡荡回呛的那句话足够有杀伤力,因而不想徒增程天桀的不满。
程天桀渐渐听出这其中的蹊跷来,不觉眉头一蹙,看向任雪盈,“你是说,约翰是在被人暗杀的途中,因为和保镖失散,才遇上穆雪晴的?”
任雪盈点了点头,夹起一筷子菜送到程天桀嘴里,然后将那天听约翰说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他说是因为途中遇到暗杀,而保镖让他躲在草丛下面,后来阴差阳错地躲进一间仓库之中,却正好遇到了穆雪晴,后来,是穆雪晴送他回去的。我记得约翰说,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就开始喜欢穆雪晴了,渐渐地有了一些接触之后,就跟老史密斯先生提及婚事,也受到一些阻挠,但最后还是得偿心愿了。”
程天桀越发觉得其中有些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