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桀站在门口,按了很长时间的门铃。他提前让人过来查探过,知道任雪盈在家才特地赶过来的。只是按了很长时间的门铃都不见有人来。他本来已经想要停下来了,可是听见屋子里电视机的声音越发大声起来,这才确定家里的确是有人在的,只是不太想理会外面的人而已。
果然,他继续按着门铃,很快地就听到了一阵拖拖拉拉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打开来,他却有些讶异自己看到的任雪盈满脸憔悴,整个人比起之前他见的那一次,似乎又瘦弱了许多。
他不觉皱起眉头来。先前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虽然还没搞清楚林亚娇怎么会竟然找到那个地方去了,但一想起任雪盈在众人面前被这样揭穿,甚至还被林亚娇诬陷,他忍不住就是为她担心起来。
本来也知道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如果来找任雪盈可能会让她觉得更加反感,可是他在公司里一连几天都坐立不安地,想要去医院看望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她,那个该死的杜荀鹤把所有的消息都封锁起来,他动用了私家侦探都还是查不到,好不容易赶去的那天,竟然就看到任雪盈被一个中年的女病人殴打,跟踪了一路才知道任雪盈是住在这里。
任雪盈虽然打开了门,却显然并不预备让他进去似的,只是冷冷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程天桀被她这种致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给惹得有些发毛,当即就推开她的手,径直往房间里走去,然后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任雪盈没有法子,只好走过来,却和他保持着距离,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仍是冷淡地语气,重复地问了一遍,“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请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程天桀没想到任雪盈竟然对自己如此地冷淡,心里一阵失落,却还是禁不住压抑住心里的感受,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只是听说你出了些事情,所以想来看看你罢了。”他顿了下,才又慢慢地说道,“我听说,因为林亚娇去闹场的事情,经纪公司要跟你解约是吧?应该是要付很大一笔的违约金。”他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支票簿,然后拿出常用的签字笔来,抬眼看向任雪盈,郑重其事地问道,“经纪公司说要赔偿多少钱?你只管说,我会帮你解决的。”
他一早放下所有的事情,拿上支票簿就特地来找任雪盈,就是想要帮她解决经纪公司的事情,他想要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给她一些帮助,无论是多少钱他都愿意帮她赔偿。只要她能够恢复之前那快乐的眼神,不要再这么痛苦了,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可是任雪盈却一脸地不屑。
“你是特地来送钱的?程先生?”
程天桀皱了皱眉头,“雪盈,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是我也不知道林亚娇竟然会追到颁奖典礼上去啊,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是不会放过她的。现在不是你和我生气的时候,说吧,需要多少钱,我都愿意帮你出,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媒体那边我也可以去帮帮忙,如果能挽回什么当然是最好。我看得出来,你是很喜欢当演员的。”
任雪盈冷笑了一声,“程先生,要赔偿经纪公司的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有说过需要你的帮助吗?你不觉得你现在的举动有点多此一举吗?我再说一遍,我这里不欢迎你,程先生,请你立刻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程天桀叹了口气,刷刷地在支票上写下了一串数字,两亿,应该无论如何也够了。他把撕下来的支票递给了任雪盈,一脸地诚恳,“我知道我之前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很想帮你,雪盈,我们何必要闹成这样呢?你毕竟跟我一起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我并不希望你过地不好,这两次的事情都是意外,我并不知道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否则我一定会提前就想法子规避的。”
任雪盈接过了那张支票。只是低头看着支票的时候,却觉得是这么讽刺的一件事情,当初在下雨天,他想要赶走她的时候,也是一样给她一张支票,然后摆出一副互不相欠的样子,想要就此打发她,现在同样的,所谓的帮助竟然也是一张支票。
这个男人的心里大概觉得只要有钱就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吧,可惜的是,她并不是他能够解决的问题之一。任雪盈毫不犹豫地将那张支票撕得粉碎,然后用力地扔在了程天桀的脸上。
雪片般的纸片落在地上,凑不成那签字笔写得两亿的数字。
程天桀怔怔地呆住,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他没有想过,任雪盈竟然会再一次地拒绝了他给的钱,而这一次显然和上一次的立场和动机都不是不同的,他是满怀着一腔要帮助她的热情巴巴赶来的,可是竟然被她这样撕碎了支票仍在了脸上。
任雪盈的泪水随着那撕碎了的支票一样落了下来,她指着程天桀,哭喊起来,“程天桀,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好人,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的缘故。程天桀,这个世界上我最憎恨的人就是你,如果当初你没有逼迫我成为你的情妇,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惹上来。如果不是你当初那么残忍地对待我,我不可能离开台北,也不可能在回来的时候还要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