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盃中之何物,隐隐扑鼻香。桂子分时节,应季压枝黄。此是风闻事,羞月遮玉璋。回眸萦客梦,砧杵捣作狂。”吟罢,洛天舒仰头喝尽杯中之酒。
洛天萧拍手称道:“大哥果然才华出众,出口成章,好诗,好诗。”
洛天舒放下酒杯,一抹冷笑自脸上一闪而过,转眸看向洛天萧时,嘴角上扬,似在微笑,只是这个笑太过做作,让人看起来并不那么舒服。
萧语却在一旁,闷声不语,也不敢去看洛天舒那双精目,随意的打量着竹亭四周的竹林。
洛天舒见她如此,心如冰晶,不仅仅是冷还带着尖利的刺痛,他将视线从面前这二人身上移开,复又看着酒杯,冷笑道:“多谢二弟来看大哥,大哥也效仿诗仙太白如何?他是青莲居士,那么大哥便是青竹居士可好?”语中略带醉意和狂态,放荡不羁,似变了一个人。
洛天萧见此,心底一沉,不知道洛天舒为何会变化如此之大,自回了洛府便是冷冽对人,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慑感,而此时又嗜酒无为,眼神迷离空洞,不禁为他担忧。
“来来来,二弟,陪大哥喝上一杯。”洛天舒似乎从未对洛天萧这般亲切过,只见他执起一只酒杯,倒满了酒递到洛天萧面前,眼神从未移向萧语。
洛天萧并未推辞,接过洛天舒递来的酒,一饮而尽,清酒入喉,没有太浓的辛辣之感,十分醇香,赞叹道:“好酒,好酒。”
洛天舒脸上已有淡淡的红晕,他又执起随身带着的玉箫吹奏起来,曲调婉转低回,悠扬的旋律间夹着丝丝的哀愁。
“大哥的萧吹的真是绝美,不过为何曲调这般忧伤呢?是不是大哥有什么心事,可否视二弟为知己呢?”洛天萧素来温和,试着想为洛天舒宽忧解难。
洛天舒双眸微闭,似并未听到洛天萧的话一般,仍然继续吹奏着,和着风吹竹林发出的鸣音,成了一段无比玄妙的乐曲,听得洛天萧和萧语连连赞叹。
曲罢,洛天舒再睁开双眸之时,眼中却有了柔和之色,笑看洛天萧道:“日后,二弟若想听萧对诗,便可来大哥这里,还有好酒。”俨然一副世外之人。
洛天萧朗声连笑,道:“好,好,那二弟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可不要说二弟叨扰了?”眼中尽是喜悦的神色,他是真心想与洛天舒亲近。
“不会,不会,二弟能来听竹轩,正好可以让这里热闹些,不然,大哥一个人还真是寂寞呢。”洛天舒一脸的和悦神色。
兄弟二人又是酒,又是诗的聊了许久,到是萧语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只字未语,洛天舒也故意躲开与她的目光相遇,他是不知眼前的萧语并非他心爱之人,才故意如此冷落她。
萧语偶尔瞥向洛天舒,心中却在想着萧雨,她不知洛天舒此时是怎么样的心情,或者还是拿她当萧雨,可是她对洛天舒并无感情,这样一来,恐怕洛天舒会更记恨与她的。
而此时见洛天舒与洛天萧兄弟二人似尽释前嫌,感情大好,萧语不禁有些疑惑,时不时的睇一眼洛天舒,她似乎不相信他会如此转变,特别是她与洛天萧定了婚,洛天舒若是把她当作萧雨一定是恨极了她才是,而洛天萧也必是他最恨的人。他怎么会如此示好?
蓦然间,心中一闪而过的某个可怕的念头,转眸看着善良的洛天萧,他会不会伤害他呢?洛天舒到底要做什么呢?
“语儿,语儿。”洛天萧连喊了两声,萧语才恍然回神,淡然一笑,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回道:“二表哥。”那甜美的声音拨动着洛天舒每一根神经,第一个字都仿佛是一把尖刀,可她仍无所顾忌的在他面前表演着她的柔情给洛天萧,无情的伤害着他那颗滴血的心脏。
洛天萧笑声连连,看来这清酒也让他有些微醺,只听他笑道:“语儿,怎么不说话?只听我和大哥在聊,语儿那般好文采,怎不在大哥面前展示一番。”
“哦?表妹真是文才武略样样精通。”洛天舒一脸的笑意,不过是嘲弄的笑,洛天萧看不出,萧语却读得懂,她知道这是说萧雨,不免有些有口难言的尴尬。
萧语微一垂眸,清音道:“大表哥过讲了,语儿也只懂些皮毛。”没有再去看那双精目。
洛天舒凝视着萧语片刻,突然感觉到她与平日有哪里不同,而终未看出异样来,只是眼神中少了许多复杂的情感。
过去,萧雨看他时,尽管身在洛天萧旁边,可那双妙目中总有丝别样隐藏其中,那丝异样洛天舒读得懂,是对自己的情,而眼前的萧语,眼神越发清澈坚定,当中只有对洛天萧的绵绵情义。
世间女子的心变的这样快么?洛天舒再次听到心碎的声音传来,痛彻心肺。
直至夕阳西下,落日将金色洒进竹林,洛天萧和萧语才起身告辞。
出了听竹轩,洛天萧因喝了些酒,兴奋异常。
“语儿,大哥变了,变得随和了,这感觉真好。”洛天萧笑得温暖,从声音中便可听出他的喜悦。
萧语沉默不语,看着洛天萧只是淡淡而笑,刚刚在竹林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