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洛锦轩回府听说苏佩茹病了,心想是不是因为日里两人说的那些话,便去云韶阁看她。
洛锦轩深知这个夫人心气傲,素日里要强惯了,万事都要知道个清楚透彻,若是有她不能掌控的事儿便会钻个牛角尖,想不通,害心病,一路上思量着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这样一来她或许也能待语儿好些。
洛锦轩踏进云韶阁苏佩茹的房间,见木兰在床边侍候着喂粥,便走了过去,说道:“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病了?”
木兰起身作福道:“老爷好。”苏佩茹见洛锦轩来看自己,心底到有一丝温暖,正了正身子,却仍是一脸愁容。
“木兰,你喂夫人吃饭吧。”洛锦轩言道。
苏佩茹紧接着说:“我不吃了,木兰你先出去。”木兰只应了一声:“是。”便退出房去。
洛锦轩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佩茹,你嫁来洛家也快二十年了,白天你说的话我理解,萧儿是你的心头肉我更明白,你总是想着给萧儿找份好姻缘,可是这些事并不我们能做主的,这可是皇上赐的婚,我不让你声张也是因为事出有因。”
苏佩茹闻言,转首看他,满眼疑惑,问道:“有什么佩茹不能知道事么?在洛家这些年,尽心尽力,难道还是个外人么?”说着,苏佩茹又伤心地落起泪来。
“哎!好吧,其实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既然你这样想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守口如瓶,不然,可有灭族的危险。”
见洛锦轩说得这样严重,苏佩茹不禁皱紧眉心,见洛锦轩在等她回应,重重地点点头,“老爷请讲,佩茹岂是不懂规矩的女人。”
洛锦轩知道苏佩茹再闹也明事理,懂分寸,叹了口气,说道:“因为,语儿是皇上的女儿。”洛锦轩话音刚落,苏佩茹半张着嘴,双目圆瞪,被这个惊世骇俗的秘密惊得说不出话来。
洛锦轩便把这段故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小不忍则乱大谋,萧语在洛家已经十年了,若是真让皇太后知道了,洛家上下也是难逃一死,所以我才不让你声张啊。”洛锦轩苦口婆心的劝着苏佩茹。
苏佩茹恍然大悟,愁容尽展,柔声道:“你,你是说萧语是公,公主?”
洛锦轩点点头,苏佩茹倒抽一口凉气,想到自己曾对萧语那般态度,悔不当初,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她一直称作瘸子孤女、扫把星的萧语竟然是皇上的私生女。
苏佩茹不傻,她知道这一切便是等太后归西,皇上自然会给这个最爱女人所生的女儿一个堂堂正正的名份的,想到此,一股冷汗自额头渗了出来。
等洛锦轩走后,苏佩茹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心里不知将来要如何面对萧语了。
次日清晨,洛天萧听说娘亲病了,赶去云韶阁探望,只见苏佩茹一脸疲惫,没了往日的精神。
洛天萧看惯了娘仪态万芳,雍容华贵的样子,见娘此时无精打采,愁容不展,不免心中难过,温声问道:“娘,怎么会生病了?看娘这脸色极差,胡大夫可有来过?”
苏佩茹看着爱子,百感交集,有苦难言啊,只是不住的叹气,看得洛天萧十分不解。
苏佩茹叹声道:“嗯,看过了。”她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木兰碎步进屋,轻声说道:“夫人,表小姐来看您了。”
苏佩茹一听,心中一颤,这本不知要如何面对萧语呢,她怎么就突然来了?
洛天萧听说萧语来了,脸上微微泛起淡笑,柔声道:“语儿也如此关心娘。”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知道娘亲对萧语有偏见,还不知道娘也知道了萧语的身份。
萧语轻盈的脚步踏进门来,见洛天萧也在,面露淡笑的看他一眼,便转眸看向苏佩茹,见她脸色只一天之间变得如此憔悴,不禁有些惊讶。
作福轻音道:“语儿给舅母请安,舅母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关切的问道,虽前些日子苏佩茹待她并不好,可那都是在萧雨附身之后的事,在这之前,舅母待她还算友善,便也不去计较什么了。
苏佩茹不知为何此时见萧语这一礼,难免有些不如从前那样坦然受之,竟柔声道:“语儿有心了,想来是前儿些日子太过劳累所致,并无大碍,休息些日子便会好了。”
语气如此平和宽厚,洛天萧在一旁听得一愣,万没有想到娘亲这一病变得更加温和了,对语儿也没再冷言冷语,心下琢磨着难道是因为已经赐了婚?大局已定娘想开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样的转变都是令他十分开心的,便也不去深究其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