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结尾,洛天萧皱眉摇头,连连说道:“不好,不好,太过悲伤了。”
“可是却很感动很美,不是么?”萧语这时想到了她的娘,想到了萧雨,蓦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幸福。
洛天萧抚平萧语凝紧的眉心,温声道:“天萧不会让语儿受那样的苦,我的语儿早就苦了十年,今后天萧只愿语儿笑,心里也永远是甜的。”言罢,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琴香和宏佑终于盼到自家的主子终成眷属,打心底为他们高兴。
萧语依偎在洛天萧的怀中,柔声说着:“昙花又是清热止咳的良药……”话到此处,萧语内心涌出一股伤感,秀目望着夜空,不知雨儿现在身在何处?可有找到宿主呢?不禁又是黯然一叹。
洛天萧只当萧语想到她娘亲短暂的一生而伤感,紧了紧怀抱,无言的安慰着她。
萧语心中有万千的话想对洛天萧说,她想把这段日子来和萧雨的两魂相处都讲给洛天萧听,既然他是她的夫君,她就应当让他知道这段日子来发生的一切不是么?可是,他会信么?这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故事,有谁会信呢?雨儿不也是因为洛天舒的不信,含泪而去的么?
东边日出西边雨,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厢甜蜜如许,而洛天舒与萧雨这两个苦命的人儿,命运又当归何处?
国爷回京之后,洛家总算解除了所有戒备。
这段日子,外人眼里虽看不出洛府有什么异样,其不知,府内戒备森严,家丁门房着实累的不轻。
洛锦轩让刘管家都给加了月钱,又允了假期,这事儿就算是不声不响的平安度过了。
不过有个人却不能平静,便是一脑袋糊涂帐的苏佩茹,自从她在洛府管里家事,没出过这么大的糗,哪里还能平静得了啊?
第二天一大早,便去找洛锦轩了,暗下决心定要问个明白。
“什么?”但见苏佩茹,攸的从椅上站了起来,淡眉紧锁,双眸圆瞪,一脸怒意的看着洛锦轩。
而桌边的洛锦轩却镇定自如,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淡声道:“你那么大声音做什么?怕下人们听不到么?”话说的轻柔平和,虽然从声音中听不出半点责备。
苏佩茹微微一侧头,但此刻她心中的怒气难消,心里的话如箭在弦上不得出说,便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刚才那话到底是何意?”
“难道夫人没听懂?”洛锦轩反问,他不信苏佩茹不明白他的意思。
苏佩茹“噗通”坐回一椅子上,是啊,洛锦轩的话她听得明明白白,只是她实在是不甘心。
洛锦轩对苏佩茹说,萧语与洛天萧的婚事是皇上赐婚不得与外人提起,原本就娶个无家无势的女子,已经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儿子,一想这皇上赐婚多少还算有几分颜面,可如今,洛锦轩竟然让她守口如瓶,提也不能提,这是为何啊?
苏佩茹失去了那份趾高气昂的样子,叹了口气,略带哭腔的说道:“老爷,妾跟着您近二十年,只天萧这一个儿子,生了天萧之后便一直身体不佳,再无子嗣,儿子的婚姻大事对我来说是何等重要啊,可如今……”话犹未尽,便执起绢帕,拭起泪来。
“天萧找个怎么样的女子不得啊?荣家没有年纪相仿的小姐,若有,也是荣家这样的身份地位方才配得起呀。”苏佩茹哭诉起来,“不知语儿丫头怎么那样厉害,竟可让皇上赐婚,皇上我反抗不得,可是,可是为何这唯一的体面也不许说啊?”
蓦地,苏佩茹似想到了什么,凄楚的看着洛锦轩,说道:“你其实一直便想着让萧儿娶语儿的,是不是?你对她仍然念念不忘,对不对?”惊异的眼眸又溢出泪水。
“不要胡说了。”洛锦轩这回是真的恼了,拍着桌子站起来。
苏佩茹知道,洛锦轩心里曾经有过萧语的娘,那时萧家搬去通城,因离凉都不远,洛老爷有些事都让洛锦轩跑去通城办,而也是那时洛锦轩与萧佩柔有了比较多的接触,不过一直不明白她带着的女娃是谁,府上都说是萧佩柔从京城搬到通城的路途上捡的,因和萧佩柔有面缘,便收为女儿,可洛锦轩早已看出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不过这并不影响洛锦轩对萧佩柔的心意,萧佩柔却表明她心中已有了心上人,并说一心只想等着他,所以待字闺中一生非他不嫁,洛锦轩方才死心。
不过,不是有一句话:得不到的便是最美好的。或许就是因为洛锦轩没有得到,所以心中永远留着一份位置。
也因此,对萧语也是格外的照顾,视同亲生女儿一般。
苏佩茹被洛锦轩的喝声吓了一跳,愣怔片刻,结发多年,相敬如宾,很难见洛锦轩如此喝她,便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自顾自的在那拿着绢帕默声吟泣。
洛锦轩却冷然说道:“我去会上了,这段日子因为皇上在,积累了许多事情要处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苏佩茹一人,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苏佩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全府上下都爱惜萧语,所有的事好像反了过来,百思不得其解,郁结于心,回去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