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爷下踏洛府,苏佩茹兴奋不已,大小事务亲力亲为,别人不知南园里住的那位爷是何人,她可是心知肚明,此时不表现自己更待何时。
洛家世代从商,虽不妄想做官之事,但若能得宫中世代的关照也是好事一桩,心里更恨萧雨,若不是她,自己的儿子怎么偏这当口不在。
一早儿从南园回来,便听说爱子洛天萧回府了,心中大喜,等亲自审查好晚宴的备材之后,便命人到锦枫轩请洛天萧来云韶阁,今晚她定要引以为傲的儿子,在国爷面前露露脸不可,却不知洛天萧早已和国爷打过照面了。
锦枫轩中,沉香通报洛天萧说夫人的贴身丫鬟木兰来了,便已知母亲大人有要事找他,略有些犹豫,脸上这伤太过明显,不知娘见了会是怎么样的反映,却又不敢不去,提着颗心随木兰一同去云韵阁了。
洛天萧一直闪躲着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木兰几次想看看洛天萧的脸都被他巧妙的躲开了。
一路低着头,府上丫鬟小厮见了也俱低头施礼没人敢直视他,便也没人看到他脸上的伤。
“娘,萧儿来了。”洛天萧说着便跨进门去,苏佩茹听到儿子的声音,一脸的喜色,向外迎走,却在看到洛天萧时,顿时凝住了。
洛天萧心知娘亲是看到他脸上的抓痕,陪着笑脸上前一步,笑道:“娘,这些日子可想萧儿了?”
苏佩茹惊在那儿,半晌儿说不出话来,听洛天萧这么一问,方才失声痛道:“儿啊,你这脸?”话犹未尽,泪珠夺眶而出,顺腮滑落。
见娘亲这般难过,洛天萧心中也不好受,涩然一笑,柔声安慰道:“是萧儿顽皮,爬山时摔了一跤,树枝刮伤了而已,过些日子便会长好的,娘不必这样难过。”说话间,上前一步,帮娘亲拭泪。
“这,这么长的伤,哪里说好就会好的?万一落下疤痕可如何是好啊?”苏佩茹边哭边说,白润如玉的手轻轻抚摸着爱子的脸颊,好似自儿子十岁之后便很少这样爱抚他了,心疼无比,更是迁怒于萧雨,怒斥道:“这个萧语,若不是为她,怎么会去白云观,又怎会得这伤?今儿起你便离她远些,那女子自幼害死了萧家全家,难道还要害我的儿子不成?”人气恼时难免口中不择言,也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心性,苏佩茹这时,便是如此,为了爱子竟说出这样的狠话来。
洛天萧蹙眉,阻止道:“娘怎会说这样的话来,这与表妹何甘?”
“与她何甘?若不是她,你在府中好生呆着,还会受伤么?她便是扫把星。”苏佩茹气道。
“娘,孩儿不许你再这样说语儿。”洛天萧嗓门一提,苏佩茹呆住了,喃喃说道:“语儿?”她深知这称呼之别。
儿子叫萧雨“语儿”,不再以表妹相称,这让苏佩茹震惊不已,也不安起来。
“对,语儿。”洛天萧温良随和,素来是洛锦轩和苏佩茹引以为傲的,而此时,他与母亲争执不已,面露倔强之色,说道:“娘,孩儿已求奶奶做主,孩儿要娶语儿为妻。”
这番话如五雷轰顶,苏佩茹愣怔不动。
洛天萧心知娘亲一定会反对这门亲事,跪在苏佩茹面前,正色肃声道:“孩儿,请娘成全。”便垂首下去。
“不准!”良久,苏佩茹似回了魂一般,怒吼出来,惊得屋外的丫头们都吓了一跳,不知他们母子在屋内发生何事,望着云韵阁的主厅,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起来。
苏佩茹收起了对儿子的关爱之情,脸色严肃,好像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一般,厉声说道:“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娶她进门。”
“娘!”洛天萧急道,“语儿哪里不好?过去她的腿不能走,现在全都好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凉都上下哪家的女子比得上语儿?娘为何不喜欢她,难道仅仅因为语儿没有家世背景?”洛天萧情急之下,已有泪光闪动。
苏佩茹被儿子说的一怔,她心底也知萧雨是何等出色的女子,若是她与自己的儿子无关,她一定更会心疼这可怜的孤女,可家世背景有多重要她怎会不知。
“萧儿,傻孩子,娘都是为你好,你大哥有外公撑腰,林家在京城的地位不凡,将来一定是会娶个王孙贵戚的女儿成亲,你若不找个门弟相当的女子做妻子,在洛府如何占住家主的地位?”苏佩茹苦口婆心的劝解儿子。
洛天萧黯然一笑,轻声说道:“娘只想着萧儿和大哥争么?”
苏佩茹面色一凝,这个儿子太过善良了,善良的从不想把洛天舒当成敌人,可她知道洛天舒此次回来,决不简单,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好啊,为何这个儿子偏偏心向着外人,不和自己一条心呢?不禁愁眉叹气,恨他不成器,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儿啊,不是娘要你和天舒争,恐怕这由不得你我了。”
“爹做洛家家主十余年,这洛家的家主之位原本不也是大伯的么?若是大哥愿意,还给大哥又如何?他是洛家的长孙啊。”洛天萧与世无争,毫无欲念,真诚而道。
“你,你,你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就在你手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