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萧踏入热气腾腾的木汤盆,沉香在一旁伺候着,一边帮洛天萧擦身,一边流泪,本是个丫头不应该多说多问,却还忍不住问道:“二少爷这是哪里弄得伤?为何与表小姐两人一起好好的出去,你却这般模样回来?”沉香话中萧雨安然无事,他却受这么多伤。
洛天萧知道沉香关心自己,温柔的笑道:“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匪,还好碰到大哥,先救了语儿,那贼人挟持了我,落下这些伤。”
沉香听了更是无比的心疼,少爷自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双双泪珠连绵不断。
“沉香不要这样难过了,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洛天萧笑着看自己的丫鬟,又问:“这些天府里来了客人是么?”
沉香不住的点头,不过,她看到洛天萧那完美的面颊上生生一道指甲抓痕,那样深,那样可怕,硬是说不出话来了,良久才哽咽着回答:“是,可是我们各房各院都不许打听,也不曾调丫头过去,只是老夫人和二爷下令说各房之间不许到处乱串,各自只在自己的院里。”
洛天萧默默的听着,心下已明白许多,再开口说话时竟是问沉香要了面镜子,看着镜子中自己脸上的疤痕,不禁暗想:这伤痕真是太明显了,怕是又躲不过那些追问质疑了。
浴毕,洛天萧换了一身天蓝色的绸衫,清逸倜傥的走了出来,挺拔的身姿格外潇洒,只是面白如玉的脸上,落了一道伤疤,看得萧雨一行清泪婆娑而落。
洛天萧见了反而一惊,温和问道:“表妹怎么又哭了?”
萧雨凝目看他,樱唇轻启,喃喃说着:“二表哥,语儿害了你了。”想起洛天舒最后的冷颜,不知将来还会发生什么事,说着话,泪水顺腮而下,心疼自己也心疼表小姐和洛天萧。
洛天萧故作镇静,微微一笑,缓步走到萧雨面前,见她柳眉愁锁,知她是担心自己,逗笑着说道:“难道表妹会因此嫌弃二表哥?”
萧雨面色一凝,慌忙解释道:“语儿怎会嫌弃二表哥?若不是语儿,二表哥又怎会有这伤?”
洛天萧见萧雨情急认真的样子,便不舍得了,哄着:“既然表妹不嫌弃我,那这伤又有何碍?我倒是觉得增添了不少阳刚之气呢。”故意说得云淡风轻。
萧雨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刚欲开口,见宏佑已取酒而回,便咽回了想说的话。
琴香也紧接着带着药赶过来了,萧雨便熟练的帮洛天萧处理里起伤口来,以酒清理了那些伤口中的污物,沾了药粉轻敷上去。
“咝……”洛天萧吃痛,萧雨手一抖,柔声轻问:“很痛?”
洛天萧苦笑着点点头,萧雨凝视他,不禁想起了洛天舒,那冰人连痛都不会表现出来的,想着心头又是一阵刺痛。
萧雨回眸看了眼洛天萧,掩去眼中的那抹忧伤,软语安慰着:“忍一忍,我知道是很痛。”
洛天萧淡淡的笑着,他只这凝视着她不语,好像总也看不够似的,一瞬不瞬的盯着。
萧雨一边帮他涂药,余光早已扫到他专注的眼神,也不去瞧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说道:“怎么语儿脸上有花儿吗?二表哥要看得这样仔细。”
这话听得洛天萧涩然一笑,竟有些羞意。
真是很少有这样容易害羞的男子,萧雨余目扫一眼他,便俏皮的笑了,这般可爱的男子,和那完美的表小姐,萧雨忽觉得放弃了自己的那段情,能成全这对玉人也算是天下美事一桩,不禁有些满足的淡淡而笑。
其实萧雨也并非圣人,能抛去七情六欲,一心为了成全别人,只不过她不能说服自己用表小姐的身体得到自己所爱之人的爱罢了,但若是洛天舒对他是一份真正的灵魂之爱,无论她长的什么样子,那种至纯至尚的,才是属于她自己的,可惜洛天舒并不相信她的话。一想到这,心就空落落地往下沉。
为洛天萧涂好了药,萧雨还不放心的嘱咐了沉香许多注意的事宜,俨然自己是个大夫一般,沉香半信半疑的听着,时而一双杏目扫着洛天萧,却只见洛天萧眼中万般柔情的看着萧雨,无奈,沉香自是知道洛天萧和萧雨那青梅竹马的感情的,自己再怎么样也只是个丫头,哪里有她说话儿的份儿,只好点头应和着。
萧雨交待了一大堆,才算松口气,怎么当初与那冰人治伤时全没有这样啰嗦过,难道真的是她在乎洛天舒少些么?不,萧雨忙否定了自己,是面对他时总是让她心神不能汇聚,总是方寸大乱。
萧雨凄然一笑,回身看着洛天萧,柔声道:“二表哥先稍作休息吧,天亮了还要给姨婆请安去。哎……不知姨婆见你伤得如此要怎么样的伤心呢,还有表舅,舅母……”想到这儿,萧雨忽然觉得自己闯了大祸,似已想像到苏佩茹找她算帐时的模样。
“好了好了,表妹不要乱想了,你也一夜未睡,快快回去歇息吧,明儿向奶奶请安,我们俩个总要有一个是好好回来的,不然,二表哥要受奶奶责罚的。”洛天萧截断了萧雨的话。不忍心她这样乱想下去。
萧雨确是疲倦不堪,无论身心,凄婉一笑,淡声道:“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