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身体。”
洛天舒忽然僵住,抬头看着萧雨,眼中一闪而逝的某种悲伤泛出一抹凄楚柔情,如有千言万语,半响才深深叹息。一向深藏不露、从容淡定的他,突然间微带狂态。
他那闪烁的眼神没有逃过萧雨的眼睛,她以为洛天舒再次被她融化,却不想洛天舒旋即间嘴角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捏着萧雨粉嬾的下额,略嘲讽的冷道:“我洛天舒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
言罢,洛天舒双手猛然松开,萧雨柔弱无骨的倒在床上,清泪一颗一颗滴落在锦被上。
洛天舒冷峻的瞥了她一眼,却在那寒冷的眼底深处分明看到了心碎的痛。
他的话震慑的萧雨全身无力,虚弱的只能勉强呼吸,并未抬头去看他,低吟似的说道:“刚才你是说,二表哥还活着?”嘴里问着洛天萧的生死,心却已被洛天舒的话刺穿泣血,与泪水同样泛滥成灾。
洛天舒俊逸的脸庞黯沉得十分鸷冷:“哼,当然活着,我还要让他知道被人夺去一切的滋味。”
萧雨听到洛天萧还活着,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嘴唇微微翕张,喃喃的说了声:“语儿,谢过大表哥。”
一句一伤,无话可讲,二人蓦然沉默,屋内静谧一片。
洛天舒又戴上了那副面具,恢复了冷漠无情,一脸默然的转身走了出去,只留萧雨一人伏在床上默声哭泣。
洛天舒并不知,他走出去的那一刻开始,萧雨心底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怜他永远也不会听到了。
“你又何必如此?”心里另有一泣声缓缓而问。
萧雨苦苦一笑,喃喃道:“我不能食言,我答应过你什么,我便要做到。”
萧语更加能体会到萧雨此刻的心境,想当初她亦是如此,只不过,萧雨只为了那一个诺言而守而痛而忍,而她是为了让他过得更好,得到更好的一切。
“世间女子都这样痴情么?”两个女人互相安抚着彼此的心灵。
然而,奔出屋外的洛天舒,在踏出那屋门的一瞬,便觉脸颊上有一缕冰冷,飞身落地,回眸抬首,看向那树上的木屋,心中凄然道:“语儿,莫怪我。”
“少爷!”龙瑞肃声入耳,洛天舒一拂衣袖,转身看龙瑞时已换了脸色,默然而冷酷。
龙瑞拱手一礼,复又道:“人带来了,现在马车内昏睡,大概是那药力未过。”
“嗯,我知道。”洛天舒冷然答道,须臾,又道:“他伤的可重?”
“脖颈间有几道伤痕,不过未伤及动脉,无碍。”龙瑞俱实相告。
洛天舒背过身去,沉默不语,龙瑞立于他身后,静待自己少主的吩咐。
半晌,洛天舒微牵嘴角,目光又回到刚来洛府时的那种清冷,冷然说道:“回洛府。”
龙瑞略一顿,如果依他所愿,便是将洛天萧交于那山贼,想来若洛锦轩得知自己的长子也死于山匪手中,便能体会到少爷当年的痛楚,再夺其家业,让洛锦轩身心俱伤,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么?可少爷当时却对他说要带人来见,他明白这是要洛天萧活着,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服从。
现在少爷又要带他回洛府,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父子团聚了?龙瑞一脸困惑,洛天舒冷笑道:“我要他们父子反目,借刀杀人。”那颗本要融化的心,再次凝洁时,更加坚硬无情了。
龙瑞听罢,微微一笑,歉然道:“龙瑞误解少爷了。”
洛天舒默然不语,只拿精目睇了一眼龙瑞,龙瑞又问:“少爷,我们何时起程回洛府?”
洛天舒微一抬头,看眼树屋,沉声道:“天黑时再上路。”
龙瑞退去,洛天舒看着山边的夕阳,晚霞似锦,心却凄然,眉心越凝越紧,这次回洛府他要夺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