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萧雨向深处走着,忽见一垂花门上有‘紫潇阁’三个字,莫名的向里走去。
轻轻推开那扇主门,踏了进去。
这个房间布置得不错,窗户上挂着纱帘还看得出质地不凡,对着门有一面梅兰竹菊的雕画屏风,床刚在这屏风后面,淡粉色的崾直直地垂到地上,帐上的铜钩积满了灰尘,而变成了黑色。
床头有个檀香木的梳妆台,台上一个小小的香鼎。
萧雨突觉心头颤动,不受控制的发出一个声音道:“这是娘的房间。”
洛天萧蓦然转目看着她,萧雨微微一滞,如石像般定在那儿。
“难道表妹还记得?”洛天萧有些吃惊,很快来到她的身边。
萧雨眸中已尽是泪水,盈盈泪光闪动,无限柔情与哀伤,默默的看着洛天萧,沉吟道:“二表哥……”
洛天萧被那双泪眸中的神情,莫名的一颤。
“你还记得什么?”洛天萧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来,那个眼神已震得他心神俱碎,仿佛有无限的悲伤之感侵袭着他。
萧雨双眸垂泪,黯然轻道:“娘拉着我走,对着我笑,教我认字,可眼神中总带着泪,语儿经常用小手去帮娘拭泪,娘便亲吻语儿的小手,将语儿抱在怀中……”
萧雨凝噎着再无法言语,洛天萧心碎的将她揽入怀抱。
萧雨知道这个时候表小姐已情不自禁的让灵魂上升占领了这具身体,悄然隐去魂力,让这相爱的两个可怜的人相拥抚慰。
琴香听萧雨讲起这段往事,也为自家小姐难过垂泪,而宏旭一直四处张望着怕被人发现。
只要他们没有太大的动静,一般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萧宅自那日死了几十口之后便成了人人畏惧的鬼宅了,别说进来,即便是靠近都是无人愿意的。
良久,萧雨心语表小姐道:“表小姐,且先冷静一些,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呢。”虽然这时说这样的话很不合时宜,可实在是时间紧迫,事不宜迟。
表小姐攸的便消失了一般,萧雨的眸中灵光复现。
停止了抽泣的萧雨,轻轻挣开洛天萧的怀抱,淡淡说道:“二表哥若是不介意,语儿想在娘的房中多呆一会儿。”
洛天萧凝视萧雨良久,一瞬前那样凄楚的眼神恍然不见,坚毅果绝的灵目复现,洛天萧不禁也有些迷惑了。
他沉稳的点点头,从不愿拒绝萧雨的任何要求,便转身走了出去,不过,紧凝着英眉,面色沉重,若有所思,这段日子来,萧雨这样的眼神变化不止一次了,每一次变化的神情,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闪过。
那些日子,一心想着她的腿,也未做多想,这时,不由他不去想了。
洛天萧出去后,萧雨便仔细的查看这间房间里的一摆一设。她发现,尽管这个房间布满厚厚的灰尘,却精致华丽,柜子上的莲花栓非铜非铁,萧雨疑惑的用衣袖轻轻擦拭起来,渐渐便可看越来越鲜亮的黄色,仔细查看一番竟然是金的。
再看许多的柜子床头上也镶了许多玉器点缀,萧雨见梳妆台上面的那个珠宝盒,便走过去打开来看,却空空如也,是被人偷走了?
转念又想,不可能啊,当初萧家被灭门后便被官府封了宅院,连着护守了三天三夜,无人能进,也曾有人试图进去偷些金银珠宝,然而,但凡进来的人都有进无出,后来通城的人都说萧宅怨气太重,里面尽是恶鬼,进来的人都是喂了恶鬼,便再也没人敢进了。
这样说来,被人偷去的是没有可能的,那么这么豪华大宅中的女儿,怎么会连一件珠宝首饰也没有呢?
想到这里,萧雨凝眉思锁,越发觉得事情蹊跷可疑。
萧雨又走到床岚,轻轻坐在床边,见琴香还在看着那些精巧的摆设,迅速的在床的边摸索着。陡然摸到一硬物,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扳,那硬物便从床边掉入她的手中。
萧雨一边看着琴香,一边将那个凉凉的,方状之物握在掌心,见琴香回头,面上不露声色。
“小姐,你看你看。那盞油灯居然也是金的呢。”琴香瞪着铜铃似的大眼睛,一脸惊讶之态,绘声绘色的对萧雨说。
萧雨温婉淡笑道:“是啊,原来萧家这样奢华富贵。”
“是呀,是呀,可是不比洛府差呢。”琴香说这话时,声音很轻,生怕洛天萧在外面听到了。萧雨也瞄了一眼门外,冲琴香做了个鬼脸,似在警告她不许乱说,琴香吐吐舌头,憨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