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瞧战局的人群中,竟突然飞起一人,那人长袍飘飞,借力踏空而行,整个人气势浩荡,犹如出笼猛虎。
但没想到的是,他刚至半空,便凝气挥拳,似全力朝薛宗轰出。
“父亲,快住手。”
有人在下面嘶吼呐喊,声音瞬间沙哑,惊讶之中似带着心碎般的疼痛。
薛宗闻听先是一愣,旋即明白扭头看去,却见飞来之人竟正是飞羽天外的族长程弓。
见此,他眉头紧皱怒喝道:“你要趁人之危?”
程弓脸色微变,但攻势不减,道:“对不起,可为了飞羽天外,我不得不这样做。”
一拳轰出,无比强悍的战气顿如一条冷蛇出击,直扑薛宗。
薛宗面目狰狞,他想闪躲,可在施展踏天十八步期间,只能向上踏步,无法左右移动,否则战气回转反噬,必将全部充斥筋脉,从而导致筋脉无法承受而崩裂,最终不死也残废。
所以这一击,只有硬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程弓这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薛宗身上。
“嘭!”
战气震荡,空气晃动,薛宗上身衣服直接被强大的气息瞬间撕裂,化成碎片飘散半空。
薛宗更是全身一颤,紧接着“噗”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直到将一间房屋上的石头烟筒撞倒半截,这才停止了冲劲,缓缓滑落。
依靠在破烂的烟筒,血,源源不断的从薛宗嘴里流下,落寞无言的他,看起来好似生命都在渐渐流逝,即将陷入死亡。
程云诗和宁儿见此几乎疯狂了,就连程云历也是面色难看,心中难受之极。
他们纷纷想要上前,却皆被程弓早就安排好的手下拦住。
而看着薛宗,程弓深吸口气说道:“你为何不说我忘恩负义?”
说这话时,他心里是无比纠结的,因为试想一下,谁又会希望别人这样说自己呢?
可不管是出于心理上的愧疚,还是其他愿意,他都很想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
低头的薛宗静寂了许久,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已经落地的程弓和其他受伤恢复的两人,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道:“因为你不配。”
短短五个字,程弓却好似被人扇了耳光一样,脸颊瞬间通红羞愧,微微低头,却依旧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看过来一样。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他做了昧良心的事后,如果对方不义正言辞,或是嘶声力吼的咒骂,他反而更会觉得难受。
当然,这并不是喜欢受虐,只是心底深处的另一种伤怀。
缓解心绪的摇摇头,程弓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把至纯血脉交还给我,这样,你与我飞羽天外就还是朋友。”
“哼,呵呵。”薛宗并说话,只是仰头轻笑。
众人见此满是不解,舒巡则对着手下挑眉努嘴,后者立刻明白其中意思,迈步上前,故意高声说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飞羽天外,我告诉你,若不是我家少爷大仁大义拯救你们全族上下,你认为你这个垃圾族长,还能在这跟我们讨要什么至纯血脉吗?真是丢脸。”
“你……”程弓怒火冲天,伸手点指却无法开言。
那人则感觉占了便宜,立刻抬头挺胸,道:“你什么你,你们整个人飞羽天外上下都是垃圾,若非我家少爷一把扶持,你们早就灭族了,哼!”
飞羽天外上下众人简直气的肺都快要炸了,舒巡一方人则是面带微笑,看着这场近乎可笑的战斗,脸上露出喜悦之情。
而就在这紧张时刻,一直未说话的薛宗突然喊道:“说的不错,说的太好了。”
一句话,众人惊呆抬头看去,纷纷以为他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但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就在薛宗前一句话音落定后,他便摆手让说话的小厮过来。
当对方靠近身边后,薛宗脸色突然大变,猛地伸手抓住对方的领口,然后用力一带,将其拉的近在咫尺,狰狞的喝道:“虽然你说的很对,而且骂的飞羽天外我也很爽,但我要明确的告诉你,小爷我行得端坐得正,我说没拿至纯血脉,便没人可以陷害我。”
“去死吧!”
最后三个字就好似死亡召唤一般,在那人还未反应之时,薛宗原本抓住他领口的手,便赫然上移,掐中脖颈,随之用力一扭。
“咔嚓。”
人头未落地,但脖颈却以如无骨般垂落下去,紧接着,待薛宗松手时,直接死尸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