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次日就赶往赴前线了,就连那个昏迷中的重伤员吴子浩也被抬在担架上去了前线。
团长顾虑到我们营本来伤亡过多,昨夜又经过一场战斗,已然元气大伤,就没把我们投到前线作战,只说我们做预备队,等需要时再上战场。
团长也不出所料的问到了王家忠的事,营长只答说他们一行人都牺牲在前夜的战斗中了。那个吴子浩也就这样被保全下来了。我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晚上我去给文排长送开水时,我听到他和营长的谈话了。文排长试探的问了营长吴子浩怎么处理,营长冷淡的回应说等他醒了问问情况再说。文排长给营长劝解道,如今为首的王家忠已然死了,他们一行七人死的剩下一个了,同乡七个一同出来参军,如今好歹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也算是积点德,再说他们这次行动也肯定是王家忠的主意,他只不过是跟着的一个小从犯而已,实在没必要深究,只怕上面问起来,营长您还得对付的好,你看如何。
营长听完什么也没说,只不过到了团长真的问起来时,他还算厚道,一句七人全都牺牲了搪塞过去,这也算是为吴子浩彻底开脱了。不然这无故离队,大可算叛逃,小也是违纪,上面要是真的严肃追究下来怕也是凶多吉少。
前线战事日益紧张,但是我们营一直被压着不得上战场。不过也好,前面两战确实伤亡惨重,好好休养些日子也无可厚非。
可是安稳的日子没几天,我们就被委以重任出击作战。
营长的性子我们都是知道的,一见油水就眼热,况且还是眼看人家捞油水自己干瞪眼。这几日没有事,可把营长急坏了,整天擦擦枪,在后方的院子里急的来回转悠。
团长那天风风火火的大步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口里叫着营长的名字,还没等营长出屋子迎接,他已经带着两个警卫员进了屋内。
我正在院子看营长的警卫和另一个老兵两人下棋,我们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惊住了,团长不是在前线指挥作战的吗,怎么突然来了我们这后方,这火急火燎的来势,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营长的那个警卫员连忙扔掉刚刚举起在手的棋子去屋内接待。
留下我和那个老兵都不知所以的木在原地。事情果然不妙,警卫员进去没半分钟,我们就听到一声清脆的茶杯坠地声。
那个老兵果然是兵油子,起身就朝我使眼色,让我跟着他躲到院子外去了。
不到十分钟,团长带着他的两个警卫员从屋里出来迈着结实的步伐向外走来,我们恰好在门口躲着,等不及躲开就撞个正着。团长看起来满脸怒火,瞪了我们一眼就径直而去。
不及我们开门进院子,里面就传出了营长给警卫员的喊声,“别收拾个破茶杯了,快去去去给我集合部队。”
十分钟后,我们在农家的碾场集合完毕接受营长的训话。
深秋的日子,碾场上除了堆砌好备用过冬取暖的干草外空无一物。营长粗犷豪迈的声音在空旷的碾场上方回荡,“你们猜猜,团长怎么就突然驾临了?”
有了王家忠的先例,我们还有哪个敢开口,个个缄口不言。
营长稍微一顿,见没人敢答,自己接着讲道,“团长丢了脸,如今急急忙忙跑到我这来让我们给他找场子去。你们都猜猜咋回事呢。”
我们个个还是不敢吱声,他接着讲,“前线一支押运军需物资的军需车被截了,被TM一帮土匪给截了,如今前线战事吃紧,没有可调用的闲余力量去收拾这帮土匪了,这差事就要交给我们了。重点是,押运队伍是一个排,就是我们团其他营的一个排,这把咱大团长的脸丢到裤裆了。你们说说,这算哪门子的事,我堂堂正规北伐军的军需车给几个山贼土匪截了?”
我们听完也是满脸惊愕,也算是知道团长满脸愤怒由来。
营长突然提高嗓门,“团长的脸给其他营的人丢尽了,如今亲自前来下旨让我们给他找脸去。几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该出门活动活动了。走,咱这就去给咱团长把脸找回来。”
他缓了口气下令,“全体都有!向右转!出发!”
我们的目的地是据此三十里地的袋子山。
我们赶到袋子山下五里地外时,天色向晚。
文排长提议我们先驻扎下来观察敌情,如今情况不明,我们不宜贸然采取行动。
营长此时也是虚心的听取了建议,这土匪虽然一向嚣张,但向来是欺软怕硬,鱼肉百姓还行,这突兀的怎么就敢打我们正规军的注意了,况且我们的几万人的大部队就在附近作战。怕是其中另有隐情,营长倒也谨慎应对,下令让我们先就此安营。
他怕土匪趁夜来袭,派出去了两拨明哨两拨暗哨晚上寻岗。好在一夜无事,土匪并未前来偷袭。
这袋子山上那帮土匪,趁着乱世军阀割据政府不作为,在此为祸已久,县城也曾派县城保安大队前去剿匪几次,但都是无功而返。缘由大抵不过是袋子山据险要,进山出山就一道大路,大路被一座高高筑起的寨门守住,县大队的几次剿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