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叶文也突然记起了一件事,他那晚从尚书府窃听到的情况还没有告诉萧伯父,这件事可是至关重要。
叶文清楚,要想搬倒宇文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简直是痴人说梦,他必须依赖萧伯父才有可能。
中途告别那名老官吏,叶文随后一个人向着萧府赶去,只是刚到萧府门口,一个青年男子却早已恭候在了门前。
男子身材修长挺立,一身华服,腰系白玉之佩,举头投足之间带着一份让人无可挑剔的儒雅,同时更彰显的一份贵气。这样的卖相,叶文自问,如果把他变成一个女子,说不定他都会动心。
见男子一直耐心候在门前,不明所以之下,叶文并没有贸然上前。这样一个人站在门前,萧家不可能不知道,可萧家却无人出来相迎,那就说明此人的家势并不简单,至少已经到了让萧伯父忌讳的程度。
一炷香的时间,连叶文都有些不耐,可这名华服男子却依然彬彬有礼的立在门前,从始自终,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急躁,更没有一丝不悦,当真是好定力。
对于这样一个人,叶文生出的第一印象却是小心,这样的等候没人可以做到平心静气,除非伪装,可一个真正的君子是不屑于伪装的,除非那些伪君子,而这样的人可比小人更加可怕。
随着时间的流逝,咔嚓一声声响,萧府大门豁然打开了,显然这样的久耗,府里面的人总不能一直这样坐视不理。
身影摇曳,从萧府里走出来的赫然是萧静茹,此刻的萧静茹脸色微沉,明显带着一份不情愿。
可这名青年男子却完全无视,并且径直迎了上去,惊喜的道:“静茹,你总算是出来了。”
“宇文昊,我的关系似乎没这么好,而且,你也别一直站在这里,免得有人说我萧家不懂待客之道。”萧静茹声音没有任何波澜的说道。
“静茹,我知道我们父亲之间政见不合,可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且,我已经劝过父亲了,他愿意向伯父退让一步。”华服男子显得情真意切的说道。
面对男子的死缠烂打,萧静茹脸上隐有怒意却不知如何发作,她并非无知的闺中少女,宇文昊的为人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总不能强赶宇文昊走。
正当萧静茹陷入两难之地时,躲在不远处,正看热闹的叶文却被萧静茹一眼揪了出来,带着一份异样的笑容,而后,萧静茹便向叶文走来。
“木非,你来了怎么不进去。”靠近叶文,瞬间多了一份女儿态,萧静茹亲昵的对着叶文说道。
木非,也是上京前,萧伯父替他在军籍上登记的新名字,虽然姓叶名文的人不少,但能和萧家扯山关系的人有多少,所以保险起见,萧伯父干脆连他的姓氏都换了。
虽然他和萧静茹的关系不错,但萧静茹对他何时有过这种态度,不用想也知道,萧静茹这是再拿他当挡箭牌。但看着萧静茹威胁的眼光,叶文知道,他根本没有推脱的机会。
看着萧静茹这样的表现,宇文昊自然也跟了上来,将叶文和萧静茹之间的那份亲昵落入眼中,宇文昊依旧一副谦谦君子、温温如玉的作风。
“在下宇文昊,不知这位朋友贵姓。”朝着叶文行了一个君子之礼,宇文昊显得很友好的招呼道。
“免贵姓木。”周全的还了一个礼,叶文的举止同样挑不出任何毛病,在叶家,这些礼仪都是从小养成的,要论客套,叶文可不怕任何人。
不过,真正引起叶文注意的却是宇文昊的一双手,他的手十指细长、宛如凝脂,一看就知道必定经过很好的保养。可他的手掌内侧,却有着半透明状的薄茧,这也就意味着此人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谓能文能武。”
“姓木,京城里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大户吧!不知叶兄是怎么和静茹认识的。”宇文昊随即好奇的问道。
“我家不住在京城,我是参军后,和静茹在军队里认识的,而且我还救过静茹一次呢。”深情的凝视了一眼萧静茹,叶文故作老实的道。
比相熟,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宇文昊都是哪凉快哪呆着,当着他的面称呼静茹姐为静茹,那叶文所幸也好好气气他。
这个世界上感情最深的莫过于四种人,一切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他和萧静茹可谓占了两种,在加上一个救命之恩,这哪里是宇文昊可以比拟的。
“没想到木兄年纪轻轻便上过战场,真是令在下汗颜,保家卫国方显男儿本色,在下也是羡慕的很,可无奈父亲大人不同意,在下也不敢忤逆。”称赞了叶文几句,宇文昊显得很遗憾的说道。
听着宇文昊的话,叶文当真有些佩服他,这话说的,既体现了自己忧国的抱负,有含蓄表达了为人子的孝道,让人想挑出毛病都难。
可照着他的意思,那些奔赴战场的人,放弃父母岂非不孝,而留守在家,岂不又是弃国家大义于不顾,明明什么都没干,可这两难全的事情却让他全揽了,叶文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宇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