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连着半个月,那群士兵每天都来找苏阳学剑法。
他们天一亮就来,在门外两两对练,直到天黑才托着疲惫的身子离开。而苏阳,除了每天固定的中午,傍晚两个时间段出来指导他们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帐篷里吸收夜明珠的天地灵气,然后强化自身素质。他不用出来,仅凭听觉,就能知道外面那群士兵练的如何了。
让苏阳欣慰的是,他们并非只是说说而已,真的每天都在拼尽全力的练习。有时苏阳忍不住多教他们几个剑招变化,把他们美的上蹿下跳。
小狼白藏也不时从外面给苏阳找一些宝物回来,但因为时间久远受到自然破坏,大部分天地灵气都不充足,不如这颗夜明珠有效果。但随着夜明珠内的天地灵气被苏阳疯狂的吸收,原本明亮的珠子,不知不觉暗淡了许多。
夜明珠里面的天地灵气,已经不够苏阳吸收了。最近两天他一直在想,去哪能弄到新的天才地宝?要是在有一颗夜明珠,自己就能炼出第四道真气,跨入气境中阶了。
“师傅,我能进来吗?”帐篷外响起王武的声音。
这个王武最近练剑一直心不在焉,肯定想进来偷懒,苏阳想,让他进来好好训他一下。
“进来吧”苏阳口气严肃的道。
门帘掀起,王武第一个窜了进来,同时他还招呼后面的几个人一齐进来,那几个人抬着两个大木箱子,放在苏阳正对面的空地上。苏阳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武把两个箱子打开,苏阳不禁一愣,里面堆的全是些翡翠玉器之类的东西,虽然成色不怎么样,但加在一起少说有上万两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苏阳问道。
“师傅,这是谢师礼。是我们几个兄弟凑的,谢谢师傅这几天对我们的教导。”
苏阳从没想过在他们身上图什么报酬,有时教他们剑招时,也是应付了事,然而他们现在的举动,却让苏阳心里感动。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亏欠他们,心想,以后要好好教他们了。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好好练剑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东西拿回去吧。”苏阳微笑道。
这两箱的珠宝里面也有不少天地灵气,对苏阳十分有用,但这些士兵平时打仗够辛苦的了,攒下这些积蓄也不容易,都是等着打完仗回家买地盖房成亲的,所以苏阳不能要,也不想占他们便宜。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王武显然没想到苏阳拒绝,他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突然跪了下去,道,“师傅,您就收下吧。我们……以后不能再跟您练剑了!”说完,他们就哭了。
苏阳吃了一惊,扶起他们,道,“男子汉哭什么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王武抹了抹眼泪,道出了实情。这段实情,可以说是苏家军营里不为人知,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段黑色规则。
战场凶险,士兵们出去打仗难免不会受伤,伤兵能得到军营里“药房”发送的草药,用来疗伤。这些草药都是免费的。但是,药房为了赚取利益,给伤兵的草药都是最差的,效果一点也不好,于是就苦了那些士兵,他们只能自掏腰包来买更贵的药草。
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本身也没有多少钱,虽然每打一场仗都有补给,而且也能分到少量的战利品,但是根本不够他们买药材的。药房也知道他们身上油水不多,便让他们赊账,但是却有非常高的利息。每个士兵的身上几乎都背着上万两的债务。药房不怕他们战死沙场没人还钱,因为,他们还有父母有家人。假如哪个士兵死了,那么药房就会拿着债务去找他们家人要,不还钱?那就卖你妻儿父母!
所以,每个士兵都在拼命的打仗,拼命的还钱。
王武他们因为和苏阳学习剑法,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打仗了,而他们身上的债务因为高利息,却一天天增长,甚至药房专门派人来警告他们,如果再不还钱,会追加更高的利息。
王武说,他前几天求苏阳让自己回家,真正的原因就是这个,他根本还不起那么高的债务。
苏阳从没想到在自家军营里,还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发生,试问每天都在担心自己债务,担心自己家人的士兵,如何能打胜仗?
苏阳一拍桌子,怒道:“药房的负责人是谁?”
王武畏畏缩缩的道,“何柱,何掌管。”
“带我去找他。”苏阳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我倒要看看这个何掌柜有什么能耐!”
……
何掌柜此时正坐在他柔软的躺椅上,对着账本,合算账务。他在算哪些士兵还可以允许赊账,哪些士兵不能再赊账,对于那些即使卖了全家都还不起钱的士兵的名字,他会在那些人的名字上画一个红色的圈,然后不会对那些士兵再赊一两银子,任他们自生自灭。哪怕死在他脚底下,他也无动于衷。
每当他在一个人名字上画红圈时,他心里都会产生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今天,他又画了十几个红圈,一想到明天那些士兵跪在自己脚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