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你看,我把华佗绑回来了……额,不是,是请回来了!三弟有救了!”,一听这响彻庭院的叫嚷声,关羽那紧张了好几天都有些憋得泛紫的大红脸上,终于稍稍送了一口气。自打青州城被破,我就成了头号重要病患,便宜老爹朱隽要回朝复命报捷,留下了忠叔陪我,要他等我伤愈带我回洛阳,老曹在留下夏侯兄弟和曹仁帮忙打探华佗消息后,就和老爹带着官军和羽哥他们从涿郡带来的义勇军回去领赏了。这是第四天了,这些天飞哥马不停蹄地跑遍了最近曾有人见到过华佗的县城、山村,就差把山里的树洞里的黑熊、石洞里的老虎、草窝里的狐狸都给赶跑了查个遍了,终于让他在快靠近汝南地界的一个小村里逮住了华佗,就像拎小鸡仔一样,把这个可怜的小老头抗在马上,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一路上跑死了六匹马,现在这个黑汉子正瞪着满是血丝的环眼,提着华佗就往我所在的主卧跑去。就住在附近的夏侯兄弟和曹仁以及守在西厢房的忠叔闻声赶来,早就在大厅坐立不安的羽哥领着一群阵容豪华的武将巴巴地等在门外。
起先被飞哥劫来的华佗还有点生闷气,但一看到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我,倒是真的大方,也不计较飞哥之前的无理了,才缓了口气就坐到我床边开始号脉、翻看我的眼皮、检查舌苔,真是医者父母心啊!在确认了我的病情到底有多糟后,华佗也不废话,打开随身携带的急救箱,摊开一排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开始给我周身各个穴位下针,老爷子动作很小,左手轻轻扶住针尖,右手捻着针尾,慢慢将针钻下,才三炷香的功夫,他那布满皱纹的额头已经不觉沁出了细汗,当最后一针落下后,他才抹了一把满脸的汗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华老头……额,不,华神医,俺兄弟咋样啦?有救不?”,“还好,还好。若是晚上两天,只怕老夫也没有回天之术了。”,瞧了一眼像要吃人一样的张飞,华佗苦笑道:“壮士要救的人身份不简单啊,就老夫猜测应当是以奇策攻破青州城的朱毅大人吧,其实老朽当日就在青州,所以知道朱大人身受重伤一事。”,“那你为啥还跑?害得俺老张白跑了这么多路?莫不是你不想救俺兄弟?”,张飞一听华佗居然故意跑去其他地方,只当华佗不想就我,顿时就要炸毛。“唉唉唉……将军莫要误会,老夫正是要去救大人才离开青州的!”,华佗被吓得不轻,连忙解释道:“老夫离开青州乃是去寻两味活血化瘀的草药。将军可按老朽的药方抓药,再辅以老朽收集来的这两味药草,相信不过旬日,大人就可恢复如常,只不过……”,“不过什么?药费么?放心,只要能救俺兄弟,酬劳不成问题,俺们钱不够还有俺兄弟老爹,堂堂中郎将朱隽绝不会欠你药费,若是还不够还有那个曹黑子呢!”,飞哥以为华佗想要多要些诊金,就开始报家底了。“将军莫要误会,老朽不是想讹那些钱财,老朽是担心大人此次伤及肺腑,只怕以后不能练武了。”,华佗看着憨厚的飞哥,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道出了心里的忧虑。这时门外众人听到飞哥的大嗓门,也相信了这华老头真是有妙手回春的医术,愣是把我从鬼门关拽了回来,才推门进来探视我的伤势,羽哥和忠叔是完全出于亲人的关心的激动和欣慰,夏侯兄弟和曹仁则更多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后来才知道老曹为了督促他们上心寻找华佗,告诉他们几个要是救不回我,他们仨发小得回军营重新当小兵去……真是够狠心的,不过这也是后来我和老曹虽然也互相算计过,但是在很多战役中却都是联手作战的原因,老曹一心想招揽我去他帐下,我则只想保住自己管理州郡的安宁,即使面对乱世的态度不一样,这份情谊还是在的,我们手下的武将们也差不多,别看见面了吵吵闹闹,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但其实私下里都多少有些交情。
过了一个时辰,药汤熬好了,忠叔就像慈祥的老父亲一样小心翼翼地给我喂下,还仔细地擦去我嘴角溢出的药汁,这么几个绝世猛将都挤在显得狭小的屋内,等着我的反应。“咳咳咳——唔呜,哇喔……”,喝下药汁不久,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吐出了两滩已经发黑的淤血,飞哥以为我这是回光返照,差点又找华佗拼命,还好其他人都比较冷静,忠叔开口道:“少主已经将体内淤血吐出,接下来只需静养几日,当无大碍。”,于是像赶鸭子一样,把一屋子大老爷们赶出了门,若是可以瞧见他们几个幽怨的样子,我指不定可以笑醒吧。而当我三天后第一次睁眼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身边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和午后晒太阳时猫咪一样眯缝着眼睛,也许是太累了,虽然知道了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还坚持要拖着刚消肿的右脚照顾我,这只小猫咪居然就钻在我被窝里睡着了。“喂喂喂,小懒猫,起床啦,要睡的话好歹脱了外衣再睡啊,不然小心落枕啊!”,我有些吃力地抬起左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被人搅醒美梦的猫咪显然很不开心,正要挥舞猫爪向我袭来,而在看见我有些促狭的笑容那一刻,小猫咪突然鼻子一酸,一头拱进我怀里,低声啜泣起来。“嘶——疼啊,我的肋骨还断着呢!”,本来疼的龇牙咧嘴的我正要推开压在我胸口的重物,但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算了我就忍忍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