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城二中学校大礼堂,表演还未开始,台下早已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作为校文艺部部长的张建忠,此次是即将高考的他最后一次组织学校大型娱乐活动,他暗自在心里鼓劲,此次校庆不容有失,要给自己的高中生涯来一场完美的落幕。
然而,总是有人不让他顺心。“吴娇娇,高三五班文娱委员吴娇娇呢。”舞台后方,张建忠扫视紧锣密鼓筹备的工作人员,急躁地大吼。
躲在一旁悠闲磕着瓜子的吴娇娇探出头来,缓慢应声。“张部长,找我干嘛呢,没见我正忙着吗。”
张建忠大步冲来,乍见吴娇娇悠哉无聊的神情,地上已布满大片的瓜子壳,怒上心头。“忙你个头,你们班的节目呢。”张建忠真想将吴娇娇手里的瓜子袋夺过来,一把盖在她脸上。
吴娇娇对张建忠的急躁怒意,视若无睹,依然我行我素地慢悠悠回答,“不是早就呈报给你了么,就是莫小凡单人独唱。”
越看吴娇娇,张建忠是越愤怒,干脆简短截说,“尼玛要唱歌也得将歌名报上来啊,还有伴奏碟片呢,难不成他要自弹自唱。”提起莫小凡,张建忠怒意更胜。为了办好校庆,哪个不是精心筹备,早早就来准备。而莫小凡,表演都快开始了,还没见到人影。“昨天的彩排,也不见他来,你到底通知到没。”
吴娇娇目露冷笑,眼底瞬过一抹戏谑。昨天彩排,她就是故意不告诉莫小凡,而且关于校庆的一切都没告之。她的意图很简单,等时间一到,就把莫小凡推上台。到时候,没伴奏,没舞曲,什么都没有,就让莫小凡在台上扯开嗓子干吼,让他在全校面前丢尽脸面。
所以古谚有曰,宁得罪小人莫惹女子,女人一旦心生恨意,什么都做得出来。“或许,他就是要自弹自唱呗。”
吴娇娇答得模凌两可,张建忠顿时就怒了,“尼玛,就算自弹自唱,也得将歌曲名报上来啊,不然让司仪怎么报幕。他是你男人,赶紧去找来。”
吴娇娇一听这话,脸色刷得一下沉了下来。与莫小凡的绯闻是越传越猛,几乎整个高三都知道她们睡过了,可事实却又不是如此,直叫她憋屈得不行。“急什么,整个高三八个班,六个诗朗诵,两个唱歌,你不都安排在了最后么,迟到一会儿怕什么,只要到他节目时,他能及时出现就成。”
恼怒说完,吴娇娇猛得站起来,扭头就走。然而,她不是去找莫小凡,重新找了个清静的地儿,暗自生闷气。
张建忠怒不可竭,却又拿吴娇娇无可奈何。偏头透过舞台布幕缝隙往外看,最前排就坐的校领导们谈笑风生间不时往后台瞧来,张建忠也只能将莫小凡暂时搁下,忙别的事了。
在两对俊男美女的报幕下,校庆终于拉开帷幕。
岳青山和李恩其共事三十余载,算是酒城二中的泰斗级的人物。此时,这两人就坐与最前排的右边,座位紧挨着。
看过三十多场校庆了,无外乎都是秀嗓子秀身段,于古稀之年的岳青山根本没多大兴趣。继而,他如往常般向老对头挑衅起来,“老李啊,听说最近你在找个人,找到没?”
正专心看节目的李恩其,募然回神,脸色骤然一黯。“快啦。迟早得把那小子揪出来。”
“哈哈,意思是说,你还没找到喏。”岳青山开怀一笑,继续挑衅,“你没找到,我可找到了。我的心愿,马上就要成真喽。”
李恩其不服输地反讥而道:“你就这么看好那小子,别到头来又与状元郎擦肩而过。而且,前段时间我可是亲眼看着那小子,居然为了女生公然逃课,就以这种态度,我断言你又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就是逃课么,没逃过课的高中生涯,是不完整的。”岳青山含笑而答。
“跟你简直没话讲啦,看你对那小子满意的德行,是不是还想把孙女嫁给他,才好。”共事许久,李恩其早就明了对手的软肋,就是那位受尽岳老特爱的孙女。
往前,谁提岳老孙女半句不好,岳老就要跟她急。更别说提娃娃亲什么的,曾经岳老儿子喝醉酒和人开玩笑提出要立娃娃亲,第二天愣是被岳老拿着扫帚追了两条街。可见岳老对孙女的疼爱与呵护。
而今天,岳老意外地反常,微笑着朝李恩其反击道:“只要我孙女愿意,那小子有手段,我不介意孙女嫁给他。哈哈哈。”
李恩其诧异地看着岳青山,摇头无奈道:“你真是没救了,想状元想疯了。”
岳老也不反驳,反正全校都知道他在教育的最后关头,最大的心愿就是亲眼见证酒城二中出一个状元郎。“听说,那小子今天会上台唱歌,或许说不定,他就是你要找得人呢。”岳青山毫无根据地说道,完全就是为了挑衅而已。
李恩其募然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小子是莫小雨的哥哥,还真说不定唱歌极好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人。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当初那人,不但歌声极优,而且还弹得一手的好琴。莫小凡家境贫苦,根本没机会接触钢琴,所以肯定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