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一有消息,立马来告诉我。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吧。”
竹汀听闻,对着诸葛铨拱手作揖,扬长而去。
诸葛铨负手背在身后,在甲板上来回踱步,任画舫在河上随风飘荡,心里百感交集。为什么突然换了皇上?她不是当得好好的吗?并且如今天下太平,万事安好,她人呢?
朝堂对天下公布了换新帝的事,却对先皇的事只字未提,这让诸葛铨不得不担忧。他打算等一有消息,就往叶紫弦身边去。若是没有消息,他就去月国一趟,找到莫亦缺。无论如何,他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确定她的安危。
诸葛铨感受着冷风拂过面颊,想起过往种种,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原来,我不过是欺骗自己,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放不下你。
一阵琴声传来,诸葛铨的眸色蓦地一暗。这是……越女歌?还有,这个琴声,分明是……
都这个点了,谁在弹奏?诸葛铨猛地一惊,答案几乎便要呼之欲出。将画舫停靠在河边,诸葛铨循声飞奔。
因为急切,诸葛铨运足内力,整个人和飞起来一般,索性这是在夜晚,街道上没有人。四下安静,诸葛铨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太紧张了,若是真的是她,他会觉得这是在做梦。
一路来到了万花楼,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媚娘,一如既往的妩媚。诸葛铨有一阵子的恍惚,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他和萧逸澜夜夜来这里逛万花楼,起初是为了喝酒的时候能看看节目,再后来,却是为了她。
诸葛铨刚靠近万花楼,媚娘便迎了上来,看诸葛铨别在腰间的玉佩,立马认出了来人:“天哪,许久不见了啊!诸葛王爷,哦,不,诸葛公子还记得我这万花楼啊!”媚娘见到诸葛铨,也下意识想到了从前的事情,那时候莫亦缺人在雪国,现如今去了月国,反倒见不到人了。
“既是故人,今日诸葛公子的酒菜钱,便全免了吧,媚娘我高兴。”媚娘明白这些年发生太多事了,十年一眨而过,再过几个月,她怕是就该回家养老了。她的面容,不管再怎么保养,已经都回不去从前了,还怎么出门做生意呢?
“多谢媚娘了,难为你还记得我。”
“哎,诸葛公子说的哪里话,当年你们多照顾我生意啊!只可惜现如今哪,发生了那么多事,一直没你的消息,有昔日陪你来的那人消息,却又不是好消息。老身我啊,真是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诸葛铨原本赶时间,现下到了门口,反倒不敢再进一步,也是许久不见媚娘,听媚娘说了一席话,着实感慨万千:“是啊,媚娘你大抵也快步干了吧,说起来,今日重逢,倒真是缘分使然了。”
“是啊,以后也记得常来啊,反正我也干不了多久了,让我在有生之年多见见故人也好。”
“对了。”诸葛铨带着几分迟疑地问出口,“今日的琴师,貌似琴声很动听呢!”
“这说起来便更巧了,这位姑娘今日刚来,说是不要工钱,只需包吃住,又提了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我便留下她了。”
“可有说叫什么?长什么模样?”诸葛铨目光有些急切。
“叫弓玄,脸上蒙着面纱,不知什么样子。”
弓……玄?弦?诸葛铨的脑子里“哄”地一声,瞬间往里冲去,丝毫不顾媚娘在身后大叫。
到得前厅,众人的目光皆被台上跳舞的姑娘吸引,唯独诸葛铨,目光迅速扫向每一个角落。当触及到一个背影时,蓦地怔住。
一袭紫衣,头戴紫玉莲花簪,低头抚琴,面戴面纱,虽看不见面容,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股子超凡脱俗的韵致来,除了她,还会有谁?!
一曲终了,叶紫弦抱琴起身,却在转过身来的一瞬间,看到了久违的银色面具。四目相对,周遭一切皆成了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