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金芒闪烁,金花如雪般散落,触体冰冷细腻,转瞬即消,令人顿觉精神。
耳边妙语如珠,佛法似大河流去,仿佛碧海潮生,醍醐灌顶,令人如痴如醉。
这黑袍和尚的**,自在随缘,随性任为,完全不拘于某部佛法,且所讲的深处、力度,均为前所未闻!
尤为难得的是,他不光详细阐述了各个佛法的精要之处,更痛斥了几部颠倒重复,毫无用处的佛法经典。
“似这种重复举证,遣词啰嗦,甚至大部分事迹都是后人伪造的托词之书,不看也罢!”
他竟然敢对着佛门里面奉若圭臬的经典说三道四,乃至于贬低为无用之书。
这可是不知多少高人前辈,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甚至于,面对一些佛经所言、所论的佛陀事迹,黑袍和尚更是毫不留情的痛斥为虚伪、造作,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面对黑袍和尚如此叛经离道的举动,场中的苦行僧们却根本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来。
因为,黑袍和尚既然敢说,就定然有他敢如此说的理由。而这些理由,场中的这些苦行僧们竟然找不到丝毫反驳的借口。
敢于直面虚伪,戳穿谎言的人,都不吝是一名勇士。更何况黑袍和尚还是这些年里面,唯一一个敢如此做的和尚,就更显得珍贵。
渐渐的,一种尊敬,崇拜的情绪,渐渐的在场中滋生而出,广场上那些苦行僧看向黑袍和尚的眼神,已经渐渐有些狂热的情绪。
甚至于在部分苦行僧的眼中,黑袍和尚的面容分明就是佛陀的慈悲、智慧模样,他明明就是再世佛陀!
除此之外,黑袍和尚讲经说法从不重复,但凡说过一次的佛理,从不重复第二遍,并且每每都能举例说事,见微知著、以小知大。令人一闻之下,便立刻晓然其中的道理。
如此详实生动,且极具底蕴的说法,莫非是场中的这些苦行僧,就连那些被黑袍和尚身上那些惊人异象吸引而来的楼兰百姓,此刻都不禁听得痴了。
何为真正的**?
那就是老少咸宜,贵贱均一,所有人都能够清楚的听明白、听懂,甚至于乐意照佛陀说的道德规范去做。
从这方面看起来,黑袍和尚的**直指人心,令人为之动容。
至少,李森觉得自己十分喜爱这名黑袍和尚的**,李森能够从中得到许多新的知识,而这些知识对于自己理解佛门的精要奥义,极有帮助且极为重要。可谓是句句都是金句,处处都是干货。
……
一天说法下来,黑袍和尚终于在天黑之前悠悠然的闭上了嘴巴,停止了说法。
但是他闭口之后,场中的众多苦行僧,以及渐渐聚拢而来的几百名楼兰百姓,均是露出了极度的不舍之色。
甚至个别的僧侣仍然沉醉于黑袍和尚之前的说法之中,颇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感觉。
就连那名元婴期境界的白眉禅师,此刻也是啪嗒着嘴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黑袍和尚之前所说的一句话。
“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似乎这句话十分的有味道,足够他咂摸、品味良久的样子。
但是,当黑袍和尚弹了弹衣袖,准备从金脸上站起身来离开的时候,白眉禅师浑身一震,陡然间清醒了过来。
“尊者留步!”
他叫黑袍和尚为‘尊者’,这个称谓已经是仅次于‘菩萨’和‘活佛’二词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贫僧今日的**已毕,不知白眉禅师还有何见教?”黑袍和尚看了白眉禅师一眼,面容一片混沌,语气平静无波。
白眉禅师却连连合掌施礼的道:“今日闻尊者的**,方才知道众多佛法还有这等含义。令老僧顿悟之下,更觉无上夕月。尊者既然有此能耐,且由此慈悲善心,何不多讲几日,令我等也好临垂圣音,沐浴佛光?”
黑袍和尚轻笑一声。
“一切有为法,均在佛法之中,诸位尽可自行寻找,又何必劳烦贫僧多嘴?今日为**故,贫僧多嘴谈论了几部佛法的不是,此刻心中仍有愧疚。白眉禅师又是一等一的说法高手,贫僧岂敢继续卖丑?不如离去,不如离去!”
言毕,他袖袍一甩的,竟然当真准备乘风而去。
可是就在黑袍和尚的身躯之上刚刚泛起一道金芒,正要就此离去的时候,白眉禅师却冲了上去,一把扯住了黑袍和尚的衣袍。
白眉禅师大喊道:“尊者多说一日法,我等少修十年禅,尊者岂能忍心就此离我等而去?还望多留两日,哪怕多留一日也好。”
此刻,不光白眉禅师如此喊,那些听法之后大觉受益的苦行僧们,亦是纷纷神色渴望的发声挽留。
一时间,原本就要乘风而去的黑袍和尚,却又不便就此离去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复又坐回了莲花台上,叹息道:“罢了,既然诸位如此热情,那么贫僧就只好再多讲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