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从床上起身,轻轻地拉开门,轻轻地将门关了起来。
她想把这里的空间留给这个伤心的男人。
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了,再加上身体上的不适感,是得酒精的强度比以往来得更加的猛烈了一些。
时近夜晚的时候,廖天磊才从床上悠悠地转醒,他的耳畔一直萦绕着一句‘不得已的苦衷’。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催促着他起来,促使着他要快一些去找出这不得已苦衷的秘密。
当他眼睛弹开的时候,他的眼前是模糊一片的,就连脑袋里也像是空空的,装满了,随着他从床上站起来的动作,而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他伸手习惯性的去按床头的灯,没有摸到。他又反复地摸了几次,在都没有成功的情况下,终于是选择了放弃。
他努力地想要适应这里的黑暗,奈何眼前的视线总也无法对焦,涣散一片。
没有办法。
最后,他只能张开双臂,如盲人一般,在黑暗的世界里,寻找着这个房间的出口。
期间,他的脚踢到了坚硬的墙壁,小腿磕到了木质的床沿上。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
素来培养的自我保护意识催促着他,想要尽快地离开这里。
踉踉跄跄地跑到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位于山顶的廖宅。
他是怎么付的钱,他是怎么进的家门,他又是在楼下怎么看到的傅冰倩,这些他都真不清楚,也都不管了。他现在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傅冰倩好好的谈一谈,好好的解释他们直接的误会,好好的听一听她说的那个迫不得已的苦衷。
傅冰倩正在厨房内,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披散着黑色的发丝,好像正在煮什么东西。
清明的灯光洒落在她如瀑布般的长发上,闪着银白的光泽,蒸腾的热气,将她团团的包裹着,还未来得及看清,就已经是在廖天磊的眼里增添了几分仙气。
他放慢了脚步,努力地稳定着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手脚,快速的心跳,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他的脚步声很轻,以至于厨房里的人没有察觉。
亦或者是他的脚步声并不清,厨房里的人也听到了声音,就是不想回头罢了。
以至于穿着白色睡裙的傅冰倩,仍只专注着手上的动作,一次也没有回头看一下。
廖天磊并不介意,从她身后,将她这个人抱进了怀里,他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人,猛地僵了一下,他将脸埋进傅冰倩的脖颈里,带着浓烈的酒气,灼热的气息喷洒而出,“抱了这么多次了,怎么还这么大反应啊?”
很静,怀中的人儿没有回答他的话。
反而是脸呼吸都变得清浅了。
廖天磊以为傅冰倩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他的脸在她的脖颈处来回地蹭了蹭,再度轻启薄唇,这次的声音较之前的多了一丝歉意,“冰冰,是我无理取闹了,我道歉。我们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了,好不好?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告诉我,让我们一起去面对,一起去承担,好不好?”
他说了很多,可是怀里的人儿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僵直地站在那里,看着锅里的水,一点点地随着水蒸气逃离得越来越少。
“不要这样,你说句话,不管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再说离婚这两个字了。你知道吗?离婚这两个字在夫妻间是不能被提起的,提多了是很伤感情的。”
没有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廖天磊终于意识到了今天的傅冰倩透着丝古怪,他将头慢慢地从她的发丝间抬了起来,双手抚上了她的肩膀。
就在这个时候,有拍手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一下、一下,从缓慢到快速。
“真是迫不及待啊,看来,我是耽误你们太久了,所以这才刚一提出分手,两个人就这么快地抱做一团了。”再如何混沌的意识,此刻,在这身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也已经消散了几分。
廖天磊看了看仍然不为所动,背对着他的人,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这一看,更加坚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想。
原来是有人在冒充傅冰倩。
而真正的傅冰倩正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双手用力地击掌,正拍手称好呢。
廖天磊手下一使力,用力地扳过刚才一直被他误以为是傅冰倩的女子,迫使她跟自己面对面。
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是白萍。这个一直跟在母亲的身边,一直想要报答他而去照顾叶淑珍的女人。
“谁叫你穿成这样,站在这里的?”他的脸上蓦地皲裂出一道骇人的嗜血的暴怒,就连声音里都带着白萍从未见识过的咆哮声,仿佛是一阵飓风刮过,廖天磊的手抚上了白萍的脖子。
“说,是谁叫你这么做的。”叶淑珍的意图,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以前,是因为叶淑珍是他心里认定的,敬重的母亲,所以,他才会对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