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每次廖天磊过来看她,才匆匆说上几句话,就让她找各种理由,推他回家休息或者是让他不要因为她耽误了工作。
能娶到一个时刻为自己着想的妻子,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对廖天磊来说却是一件不值得开心的事情。
有一次他终于放下了身段,卸去了他他满不在乎的伪装,低姿态地抓着傅冰倩的手问,“因为那次,不满意我?开始排斥我啦?”
那次到底指的是哪次,傅冰倩心里心知肚明,她没有这般欲求不满,也没有这么小气,可是在回答廖天磊的时候,却是故意说,“是,所以你还是先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吧,我不想这么天天看到你,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廖天磊双眸紧紧地绞着傅冰倩的眸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傅冰倩,心想,这丫头到底是在害羞什么呢?夫妻间该发生的他们一件都没有落下,那次也是她主动索吻的,也是她想要更多的,可是这几天却是这么别扭。
心中虽有疑虑,但嘴上也是能顺了她的意,“好吧,这几天我可能要出差去趟分公司,给你一段尽情安静的时间。不过,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不要再推我出去。”这次廖天磊的眼睛里多了一是认真,“你这样对我,真的很伤我的心。”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保留了一些他在人前的尊严,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倒是他们之间靠得很近,所以傅冰倩还能隐约地听到他嘴里的话,再不济,也能从他的口型中分辨一二。但是,傅冰倩的心真的像是宣纸,被雨水潮润,蹂躏成了一团浆糊。
想来傲娇的男人,竟要在她面前如此的低微,只因为他心里有她,只因为他深深的爱着她。
但是像他这么优秀,宛若出尘客,清净俊雅得仿若神祗的男人,就不该让她来玷污。即使玷污了,也自会有上天来惩罚。
现在让她不能孕育他的孩子,就是最好的惩罚。
“嗯,知道了。”傅冰倩原本是坐在床上,看着廖天磊嘴上虽然说要走,可脚上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她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下了床穿上鞋子,双手推搡着廖天磊往门外走,“你出差一趟,虽说有人给你准备东西,不过有些该带的也许别人不知道,你还是自己回去检查一下比较好。”
廖天磊不想跟她对抗,怕自己会失手伤了她,也便顺着她的意,往门外走。直到走到门口了,转身还想再耍赖拖延一下时间,却傅冰倩已经伸手要去关病房的门了。
刚张开的嘴,最后在瞥见越来越小的门缝之后,眼里的失落在一闪而过之后,最终归于平静,“那我走了,有什么事情都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傅冰倩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硬得下心,她故意垂眸,不去看他眼里的光,故意忽视他的声音。
“我走了。”廖天磊像是不甘心地再重复了一句,“有事没事都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唠叨,好像得不到他的回答,总是放心不下一般。
倒是傅冰倩先开始了不满,她依然垂着眸,低低的回了一句,“人都在医院里了,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啊。就算有事,只怕你也帮不上忙。”
廖天磊挑挑眉,这丫头在医院里呆上一段时间,脾性都变得古怪了,“那就算我帮不上忙,我在外地想听听夫人的声音,这个要求总是不为过的吧?”
“嗯,知道啦。”傅冰倩觉得这人真是啰嗦得像个老头子,心里却是再度涌上一股酸意,也不想在跟他浪费唇舌了,也放弃关门了,转身便往房间内走。
看来是把她给憋坏了,“要不,我出差回来,我们出去走走?”
廖天磊从来不做没把握的承诺,他这么做了,心里一定是经过考虑的。那么就再放纵自己一次吧,就把这些当成自己最后的回忆,“好啊,答应我了,你一定要做到哦。”
傅冰倩声音清明,夹着着欢悦,但是实实在在地安抚了廖天磊的心,“我答应你的什么时候食言过。”这样一个向来注重形象问题的男人,就这样与自己的妻子隔着一扇门,谈论的却是一件独属于夫妻俩人的浪漫事,完全不理会从他身后来来往往走过的人。
“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他清闲的就像是没有事可做的温柔丈夫,继续耐着性子,隔着门对妻子循循善诱。
“没有,以前都没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你拿主意吧,哪里都好。”傅冰倩站在窗边,低头,用手指抹去砸下来的水滴,一颗颗宛若摔碎的星星,更像是雨珠洒落在玉盘,竟有了不可收拾之势。
“好,那我得好好想想。”廖天磊想得为他们以后的人生之旅,起一个美好的开头。
傅冰倩想的是,的确应该好好想想,拜托,一定要给她制造一个永世不能磨灭的回忆。
就这样,透过一扇门预留出来的缝隙,傲立群雄的男人,玉树芝兰的男人站在门外,深情地凝望着妻子娇小的背影,静谧立于一隅,许久许久。可心底却是翻动着汹涌的心潮。
他不是女人,也不是傅冰倩,他无法亲身体验到一个女人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