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地摆在了她面前。就像是即使她躲在墙边的最角落,一条毒蛇还是朝她游了过来,张着血盆打开,吐着腥长的信子,准备对她发动攻击,让她对人生陷入了绝望。
她觉得叶淑珍真的很残忍,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她想要全身心地开始接受廖天磊的时候,跟她说起这些。
傅冰倩一下没一下地缓慢摇晃着头,她张着眸,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到叶淑珍此时的脸上,却带着一种来自母亲的关切。突然,她摇动的动作幅度大了起来,脸上的泪被飞溅了起来,散在了风中,砸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的水花,扬起的尘埃,迷了傅冰倩的眼,她似乎哭得更凶了。
叶淑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将傅冰倩如自己的孩子般,搂入怀中,“孩子,妈知道你现在很仿徨徘徊。在这样的时期,你真的不适合要孩子。你要懂得保护自己,及早的做好防护措施。等你的心真的定下来的时候,那时候再要孩子。对你、对孩子、对这个家都好。”
这一番话,像是一盏明灯,让傅冰倩更加确信自己不要孩子的举动,到底是有多么明智。
在回去的路上,傅冰倩同样走进了一家药店,买了一瓶药。却不想这一幕被对面街角的,一辆黑色车里探出的镜头扑捉了下来,男子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照片后,摇上车窗,隔绝了这一世界的绚丽多彩。
车窗内,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脸上,嘴角阴鸷的笑也慢慢地皲裂开来——
人生对于杨茜是什么?就是能够及时享乐,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吃自己想吃的东西,偶尔还能做一些疯狂的事,证明自己还年轻,那就够了。
今天的蛋糕店生意较之往常周末要清淡了一些,店员双手拄着下巴,翘着嘴巴,耷拉着脸,一副愁眉苦脸,就像快要世界末日的样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杨茜真的觉得自己愧当这个老板,她走到店员的面前,伸出两只手的食指,点在店员的嘴角,往上提着她的嘴角,“笑一笑,要不然你的那两块钱币真的会掉出来的。”
“什么钱币?”店员因为杨茜的话终于将视线转了回来,不解的问杨茜。
“不就是你那两只圆溜溜的大眼咯,闪着金子般的光芒,用钱币比喻不是最贴切吗?”杨茜说完后,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店员急了,拂开了杨茜的双手,“老板,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好笑。这一天没几单生意,还有这么多的蛋糕,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哎呀,安啦。不过几块蛋糕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杨茜手一扬,不以为然地往厨房内走。突然调转身,又折了回来,凑到店员面前,“要不,我带你去兜风?”
一想起,杨茜刚拿到摩托车驾照的那天,死活拽着她去兜风。结果,差点没撞个车毁人亡,她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不、不、不。”店员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连脸上的肌肉都恨不能跟着甩起来,“您还是自己兜吧,我无福消受,还是看店,等生意上门好了。”
“不懂生活。”杨茜从柜台内取出一个蛋糕,啪,放到店员面前,“呐,拿着蛋糕,回家去。然后吃了蛋糕,美美地睡上一觉,你就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是一样的美好。”
等?杨茜的人生信条里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等,那是对自己生命的一种蹉跎。
待店员走后,杨茜为自己斟了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拿着头盔,走出点,拉了门闸。
转角处,傅冰倩站在路灯下。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杨茜蹙了眉。
“能带我去兜风吗?”傅冰倩指了指她手里的头盔,不答反问。
江边的夜风,将两人的发扬了起来,夹带着咸鲜的海水味道,灌入她们的口鼻,傅冰倩握着药的手,从杨茜的腰侧穿过,紧紧地固定在她的身前,脸靠在杨茜的背上,“现在要孩子,还不是时候对吗?”
她的声音被风撕成了一绺一绺,虚无而飘渺,让人听不真切。
可杨茜听到了,而且听得真切,她将摩托车猛地一刹,两人身体一震,车停了下来。杨茜将头盔取下,头微侧,“倩倩,你爱上他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