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散不开的浓雾里面,我隐约看到一个很高大黑影,就像是矗立起来的一只熊一样的魁梧,耳边还萦绕着哭喊声,那声音就像是在极度绝望和恐慌中声嘶力竭的叫声一般,好像很远但是很真切让人后背发凉,我看到自己手里握着一柄青色的剑,剑刃被血染红,上面还凝固着一层厚厚的血浆。我只感觉我整个身体酥软,我没有办法站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魁梧的黑影慢慢的向我走来,一种莫名的惶恐从心底涌到喉咙,我始终看不清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种恐惧让我的个身体变得僵硬,我全身的血液好像在那种阴森的氛围中变得凝固。
慢慢的那个黑影靠近我,无论怎样我看不清它的样子,忽然间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一样,我舌头干燥的快要断掉,我不知道那是极度恐惧还是紧张,只是我摊在哪里一动也不能动。
一柄很锋利的剑刃在浓雾中慢慢的清晰起来,那些浓雾像是纱幕一般被那锋利泛着惨淡白光剑刃隔断一般慢慢的散去。它正一点点的刺向我的眼睛。
“麟珊,起床了!”忽然间一声沉闷的声音把我从梦里拉出来,我睁开眼睛还感觉整个身体有些僵硬,我看到爷爷边喊我边往桌子上放早餐。我翻身准备起床忽然间从我身上掉落下一块指头般大小的凝结在块的血枷。
这样的事情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开始做这样奇怪的梦,只是在我小的时候梦里出现的是小的时候的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梦里出现的,穿着诡异着装的是什么人,好像我一直在无数个恐慌的梦中长大。每次梦醒总能在我身边遗留下一下东西,有些都是很小的,像是什么残片一般。
“爷爷我?”我拿起那块凝固的血块在爷爷面前晃晃欲言又止。我知道爷爷很忌讳我问这些东西,因为爷爷说这是我无凭无据编造出来的,我就是神经,开始我以为无论我怎么证明爷爷真的是不相信我,后来我发现原来爷爷很讨厌我跟他说我梦到什么,因为我从爷爷的眼睛里能看到一丝的惊恐,我记得又一次我问爷爷问的爷爷烦了,狠狠的在我脸上扇了一巴掌骂道:“你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以后别给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爷爷从来没有打过我,我一直记得那巴掌打的我快要晕过去,我也记得爷爷那张严厉的脸很惶恐的眼神。
我知道爷爷不会说什么,这样显得我有些自讨没趣,我把血块扔掉跳下床,爷爷熬了鸡蛋汤还有包谷面馒头,闻到香味我感觉自己饿的快不行了,刚做了这样一个噩梦,感觉整个人多有点虚了,爷爷忽然用筷子夹住我的手一脸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麟珊,明天晚上就是十五了,你可别到处乱跑。不然我非打烂你屁股不可。”
我有点不耐烦了,我在记忆里,每月十五之前爷爷都会这样郑重其事的告诉我确切的说是警告我不要乱跑,事实证明每次我都没有乱跑过,我不是怕爷爷打烂我的屁股,因为除了每天从学校回来待在着深山的小木屋里,也不知道我还能干嘛。我没有朋友,爷爷告诉我不要和别的孩子玩,怕我闯祸,我这样一惊一乍的吓到别的孩子就不好了,如果吓到人家孩子要我们赔钱,就算他那这条老命搭上也赔不起啊,别人家的孩子都娇贵的很,不像我这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这是爷爷以前告诉我的。
开始我也觉得害怕,要是我吓到人家的孩子,人家找爷爷事情,把爷爷抓走我怎么办?直到后来慢慢的我发现我根本跟别的孩子玩不来,我不喜欢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来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玩。
“你听到没有啊?”爷爷呵一声把我吓了一跳,我连连点头,爷爷这才满意的放开筷子让我抓馒头吃。
“待会我要去牛家嘴(山名)换点面和油去,看着天气好像有雨,你别跑的太远了知道不?”听到爷爷要出去我感觉整个人像是要解放了一样,我高兴的连连点头。
虽说我和爷爷在一起,但是爷爷把我管的很严,放学后就叫我趴在炕头写作业,他坐在旁边吧嗒吧嗒的抽着闷烟,写完作业就要我跟他去山里打几只兔子,这是我和爷爷在一起唯一的乐趣,其它的时间要么爷爷要我写作业或者就乖乖的坐着。
很长一段时间爷爷才会下山用逮来了野兔野山鸡向山后边的村里人换一些面,油和生活用品。
爷爷走得时候天色阴沉看起来很快要下一场暴雨,他戴着斗笠的帽子一个竹扁担两头挂着几只山鸡和野兔,他的背有些佝偻,看起来显得有些笨拙,可能因为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我跑进屋子拿出爷爷的那支长管猎枪。
“下山是不能带这东西的,你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跑,我看看再给你买个新书包,你要听话啊。”爷爷不厌其烦的对我说道然后他示意我将枪放回去。
爷爷走的时候我心底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就像那些厚重密集的乌云一样重重的压在我的心底。我想喊住爷爷,可是我看着爷爷那佝偻的背影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到爷爷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爷爷下山让我高兴的是我可以研究那些每次在我梦醒后留下的东西。因为除了上学几乎天天跟爷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