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客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地看着场中的我和乌凡。碎裂的瓦片四散在地上,桌子上……缸子里的酒洒满一地,整个地板都是浑浊的泡沫。
乌凡简简单单的两个剑刃风暴,擦过桌脚,木屑飘扬。那两道剑刃风暴狰狞着,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撕碎。此刻,我已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心里期待着死神的抚摸能够温柔一点。
不过,那两道剑刃风暴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凶,好像在我面前卡住了,并没有更进一步。我虽然闭着眼,但是耳朵却仍然感受着四周,我听到了面前那种机器切割玻璃的声音。
没死,没死,我还有听觉,我还能动,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我晃了晃手臂,发现身体还健全后,一丝庆幸攀上心头。“咯吱呀------咯吱呀”声音是那么的嘈杂,那么的不堪入耳。不过在我的耳朵里,却跟来自云霄的天籁没什么区别。
我怀着死里逃生的心情,喘着粗气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伸手就能碰得到的前方,凌空悬浮着一堵方形墙面,里面似乎有水在流动,清澈透明得跟巨大水晶一样。仅有的夕阳余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折射出来的光线打在我的身上。斑斑晶莹缓缓移动,或许在他人眼中,此刻的我就跟是驻立在黄昏中小天使一样。
不过我刚刚体会过的生死一线,仿佛天涯海角,却又尽在咫尺……哪里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自己这个时候的优雅姿态..
“阁下收手吧,你不觉得你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生晚辈,有失长者风度吗?”厨房里传出一道洪亮的声音,不慌不忙,好像是在质问,又带着点自傲,“况且,以你一个大剑师要突破这面灵晶盾,不费些时间是不可能的,我倒是在想,在你天力耗尽的之时,能不能在上面留下几道刻痕……”
话音还在耳边回旋,我往厨房口看去,不由得视线一阵模糊,只隐隐约约感受到,进入眼球的光线仿佛丝线般囚束成一道道幻影,从厨房拉伸到了我的身旁。幻影散去时,场中凭空多出一个中年男子,他用魁梧的身躯挡在我的面前,把我护在身下。
那是,林叔。林叔不是一直都不在酒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厨房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是应该在南部溪谷里享受血液的滋味吗?啊------”乌凡看到凭空出现的林叔,好像惊动了记忆里不可碰触的东西一样,情绪癫狂起来。
“林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我的心神渐渐安定了下来,当看到护在前面的身影是林叔的时候,实在有点疑惑不解。因为我对林叔的印象,仅仅是一个平易近人,乐善好施的大叔叔而已,哪里来的神出鬼没?哪里来的身手不凡?
虽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林叔这么深藏不漏,有如此身手还甘愿待在一个小酒馆里,但是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眼前突然狂性大发,要取我性命的乌大叔才是首先应该解决的问题。
林叔的出现引得那些客人一片讶异,不过我却能感觉到,他们脸上神色明显放松了许多,心里一阵暖和,他们很明显替我虚惊一场。现在场中的形式变了,两个男子面对面对峙,中间隔着一堵仿佛水晶一样的墙面。
那堵透明的水晶墙仿佛坚不可摧一般,静静地矗立在桌上,任凭两道剑刃风暴如何斩割都屹然不动。
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却趁着这个时间思考着心里的一些疑惑,为什么乌凡会突然对我起了杀心,难道仅仅因为我的灵魂脉道是凤凰?而且乌凡在看到林叔出现后,又为什么会突然胡言乱语?我隐约感觉到,林叔和乌凡一定认识,而且还发生过什么纠葛。
灵晶盾后的林羽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身上的锦缎黑袍无风自动,脸上淡定从容,更添了几分高深莫测,他饶有兴趣地看向双目血红的乌凡,说道:“怎么,你认识我?”
乌凡此刻变得惊怒交加,他紧了紧手中的剑,可是脚下却有着后退的趋势。我猜想,他应该已经升了遁走之心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什么优势。
“我觉得,你可能认错人了吧……”林叔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对自己有着十分的自信,压根就没把乌凡放在眼里,“不过,你动手欺负人,怎么着也得给个交代吧。我看……”他神情自若,藏于袍间的右手食指扣紧大拇指,天力慢慢凝聚,灵精盾光芒大盛。
“你们与其在这里耍这些小把戏,还不如留着点天力,待会准备逃命吧……”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林叔的动作。
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怒气,仿佛从四面八方,不着边际地涌来,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压迫感。我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何时,在酒馆大厅近门的位置,竟端坐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五六岁的女子。女子正轻动筷子,品尝着桌子上简单的小菜。
虽然她看起来丝毫没有兴趣关注林叔这里的情况,不过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却好像都了如指掌。
“没听到我刚刚的话吗?……”她拿起旁边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才慢慢站起,缓步地向我这里走来,边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