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
这会儿差不多凌晨了。出租车开到安华花园的大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
门卫室的保安探出身瞟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玩手机:“哪栋的?出租车不允许进小区。这大半夜的,物业卡拿来看看……””
海员下车上前,递过去一根烟:“这两天刚搬过来的,靠里9栋6楼的……这不,我弟弟去医院看了眼睛,行动不方便。白天出去得急,物业卡也落在家里了。兄弟帮个忙……通融通融。”
保安接过烟打量一下叼在嘴里:“嚯!四十的黄鹤楼。这烟我可舍不得买……最近周围都不大安生,我可不敢乱让人进小区。”
海员见状,立马把兜里整包烟都拿出来塞到保安手里,笑道:“其实我不抽烟的,兄弟受个累帮我抽了算了。”
“嗯……哈哈,我说你这么眼熟呢!昨天搬过来的?进去吧进去吧,下次记得带物业卡哈。”保安顺手就把整包烟揣进兜里,缩回保安室把大门打开了。
待海员回到车上。大力隔着玻璃对保安室啐了一口,恨恨道:“都是些傻笔!”
前座的司机有些好笑。一边按海员的指点往小区里开,一边挤挤眼睛道:“哥们儿,这才是生活啊!”
……
海员两人扶着陈哼上了楼,本来不想吵醒映雪的。但映雪还真是听话,把门反锁了。
无奈之下,大力拨了映雪的短号。电话很快就通了,看来映雪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睡的并不踏实。
“咳……叶子,是我啊。大力哥哥!”
“唔……谁?大力哥哥……这么晚了有事么?”
“来开开门,阿瞒跟我们一起来的。”
“啊!好,这就来。”听到本来说今天过不来的陈哼又来了,映雪立刻清醒,语气明显雀跃不已。
很快门就打开了。
“小哥哥你来了!吃了么……啊!”
映雪一开门就看到陈哼脸色苍白,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旁边的大力右胳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海员好一些,额角贴着创口贴,嘴角一道结痂了的血痕。
“小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映雪扑到陈哼跟前,拉起陈哼的手紧紧抓住。踮着脚伸手去摸陈哼脸上的绷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陈哼反手握住映雪有些冰凉的柔弱小手,往屋里走。语调喑哑平静:“我饿了,雪儿帮我做些吃的吧。”
映雪听到陈哼的声音变成这样嘶哑陌生,小脸上写满了惶恐不安,扭头用惊疑的大眼睛看海员。海员不敢和她对视,拉着大力一起来到阳台上闷头闷脑的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映雪紧紧咬着嘴唇,也不再问陈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陈哼引到沙发边坐好,轻轻抽出手,吸着鼻子柔声道:“小哥哥,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煮碗面。”
陈哼点点头,静静的靠在沙发上,听着映雪在厨房拧开电磁炉、放水、下面……
不一会儿,一碗清汤挂面被映雪搁在陈哼面前。本来映雪想喂陈哼,陈哼摆手拒绝。为了不让映雪在这儿看着自己这幅摸样伤心,他接过筷子笑道:“雪儿帮我放缸水吧,我身上福尔马林的味道太难闻……”
“嗯。”映雪不知道福尔马林是什么东西,但小哥哥说想泡澡,那她去放上满满一浴缸的温水就好了。
陈哼挑起几根面放进嘴里,味道很淡。映雪应该只放了盐,但也正因为这样,面条里的稻谷清香味很醇。
“好吃……”陈哼不顾面汤还有些烫嘴,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面汤。
吃完面,海员照顾着陈哼泡了个澡。大力和映雪都被陈哼赶走各自回房睡觉了。
原本映雪还想赖着帮忙照顾陈哼,可陈哼面色一凝,映雪只好撅着嘴抹了抹眼泪说了句“小哥哥你早点休息。”也一捱一挪的回房了。
陈哼扶着海员的肩膀回到主卧,就着海员端过来的水杯仰头把消炎药吃了。把水杯递给海员,慢慢躺好:“海子,你明天还是跟大力照常去学校。帮我请个长病假……就说我们晚上被人抢劫了,大力被打伤胳膊,我受伤重些要多休养一段时间。学校不会多问的。”
“知道了,那家里那边?”
“今天大力给家里去过消息了,不用担心。但过两天之后你跟大力回家住……”
“那你呢?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海员有些急了。
“不用担心。”陈哼很肯定地解释道:“那个苏大小姐既然已经找回了面子,说这个事到此为止。只要我们没有什么动作,她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但学校那边肯定会有些人会跳出来,你跟大力一定要忍住这口气!”
海员听陈哼又嘱咐了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重重的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也会看着大力的。”
陈哼舒了口气,抬手摸着头上的纱布:“那就好,后天你们回家的时候帮我给家里带句话。就说我打算把前段时间挣的剩下的钱拿来学驾照,这段时间就住在朋友家里。离驾校近些,放学了方便去学车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