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啊!”
陈哼奋力从水里冒出头来,海员和大力也很快钻出水面。抬眼一望:刚才掉下来的暗河口子就在两层房子多高的山腰间——赌对了!平原地区果然没有那么大的落差。
映雪呢?
看海员和大力还在发蒙。陈哼顾不得满头满脸的河水,睁大眼睛四处张望——没有!沉下去了?陈哼一个猛子又钻进水里,模糊间辨认出映雪正双眼紧闭慢慢往河底沉去。
映雪体质最弱,受了激流的冲击。然后从瀑布上掉落下来,被水流挤压到头部一时缺氧神识不清,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陈哼吐出一串气泡,手忙脚乱的潜过去抱住映雪的腰。刚要往上浮,他被映雪那长长的头发缠住了脖子。陈哼一惊之下晃了神,越挣扎缠的越紧。“咕——啊啊。”陈哼张开嘴,肺里积攒的最后一点氧气没有了,只觉得脑袋突然跟灌了水泥似得变的好重。两眼发花,抱着映雪的双手也渐渐松了开来。
不会这么难看的淹死在这里吧?
就在陈哼绝望之际,两道身影潜了过来。
海员和大力终于赶到。一个拖着陈哼的胳膊,一个抱着映雪的腰。几人都才15、6岁的年纪,刚才又经历了四脚怪蛇和悬崖瀑布。这会儿更是吃力的很。
好一会儿,两人才艰难万分地把陈哼和映雪拖到岸边。四人排成一排,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咳嗽的咳嗽晕迷的晕迷。虽然现在已经入夏,比较暖和,不用担心受凉。但看着也是惨的不行。
才喘上来一口气,海员就解开陈哼脖子上的几缕头发,学着电视上的方法叠着手按压陈哼的胸腹。刚压了两下,瞟到大力还傻愣愣的望着自己,顿时就有点急眼,吼道:“现在还顾忌那些没用的干嘛?看我怎么做的,帮小叶把肚子里的水压出来啊!”
“啊?哦……哦!”大力确实有些慌,半蹲着爬到映雪边上。看着映雪苍白的小脸和单薄的身子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这,阿瞒得揍死我的!”
“咳咳!救人要紧,我打你干嘛?”
“哦,是的是的。你不揍我就好。”说着,大力头也不抬地伸手往映雪胸口按去,刚伸到一半回过味来。羞恼的朝已经醒转坐起身来的陈哼叫道:“阿瞒!……你,你自己来。”
陈哼靠过来,刚按两下。映雪就咳出几口河水,缓缓睁开了眼睛。陈哼把她扶起身:“映雪,你醒了?我们出来了。”
映雪意识还是有些模糊。现在虽然已是将近黄昏,但光线还是比在石洞的时候亮了很多。她靠在陈哼肩头微眯着眼睛,四下打量:
近前瀑布下的水潭雾气蒙蒙、水珠四溅。身下的青草地软软绵绵的,比在石洞里的那床破棉被还舒服。身后的树丛和林传来的虫鸣鸟叫让她原本苍白的小脸抹上了两片红晕。天空中的一朵朵白云被远处的夕阳镀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圈……
映雪的眼睛慢慢睁开,眼神越来越亮。
“小哥哥,外面真好!”
陈哼三人见映雪一脸的满足和幸福,也跟着笑起来:“以后每天都能看到这些。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海员见天色越来越暗,提醒道:“阿瞒,咱们得走了。”
陈哼摸了摸腰间的布包——古书还在。把映雪扶起身,对着水汽升腾的瀑布叫道:“对,我们走!我们要有钱了,爸爸妈妈们不用再那么辛苦。我们要过好日子了!”
大力也跟着起哄:“好日子……出发!”
这一片都没有太大太深的林子,几人穿过小树丛就来到了国道边上。海员的背包里还有些钱,感谢那个“三七分”的孝敬。
国道是进市区的必经之路,计程车挺多的。特别是下午这个交班的点,你要往市外去的话,司机可能会冲你摆摆手踩上油门就走。但你要是搭个顺风车回市内,司机就会很开心了。
不一会四人就搭上了一辆回市区的计程车。海员做前座,陈哼带着映雪跟大力坐在后排。几人上车后,司机师傅一直从后视镜里看映雪。把原本对这个铁疙瘩好奇万分的映雪吓的紧紧抓着陈哼的胳膊。
陈哼有点不耐,说道:“师傅,我到老家接我妹子去城里玩。你开车注意安全。”
“哦,嗯嗯。”司机马上直视前方,只是神色间有些疑惑。手还偷偷的往对讲机那边蹭。
海员怕有什么误会,难得的笑着解释:“师傅,他真是我们在老家的妹妹。这不快暑假了么,我们带她去城里玩。”
司机将信将疑的又看了看映雪一眼,见她抓着陈哼的胳膊。一点也没有被拐的惊恐模样,也就不再说话专心的开车。
“阿瞒,我们去哪儿?总不能这样直接回家吧。”大力这会儿烟瘾上来了,手指不停的抠着安全带。
陈哼看他这幅样子也是被挑起了烟瘾。其实他知道海员背包里有剩几根红金龙,可在计程车里当着映雪的面抽烟这种事,他做不出来。他不说话,大力也只好先忍着了。
陈哼舔了舔嘴唇,轻声道:“我们先去城北的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