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很漂亮,也很奇特,火红的花蕾呈伞状包成球状——对花了解不多的她认为那是花蕾,最起码是主la
有“主”,那自然就有“客”,在这中央的花冠四周,分布着二三十根看上去似是细针一样的东西,她以为那是叶,红叶,迎风挺立,似是一圈忠诚的卫士环顾四周保护着中央的花蕾不受风霜摧残一般。
如此漂亮的花,让恋恋不自觉得都有些痴迷,世人都喜欢流连于美好的事物,看到如此美丽娇艳的花朵,恋恋觉得任何人都会露出恬淡的笑容。
但面前这位“月明星稀”,看着花的表情,竟然隐隐透着些忧伤。
恋恋走上前去,“请问您是不喜欢这朵花吗?我们这边花卉种类倒是也挺多的,若您不嫌烦,不知能否让我带您参观一下,换换心情?”
说着这话,恋恋也不自觉得看了看面前的花盆上的铭牌。
“曼珠沙华”
月明星稀没有回答恋恋,而是微微一笑,用一种淡淡的、听上去似是游丝的声音问道,“小妹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这花呢?”
恋恋觉得很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脸上表情”如何如何了。
见恋恋没有回答,月明星稀又是一笑,“这花,是贵帮栽培的吗?”
这问题,恋恋不太好回答,但想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吧,现场这些花,虽并非鄙帮直营,但也出自一位与鄙帮关系匪浅的朋友之手,哦当然,那位朋友具体是请了哪位师傅来栽培,我倒是也不太清楚。”
“哦,是这样啊。”月明星稀继续用她那独特的音调回着,不知为什么,听她这样说话,恋恋心里倒是觉得有些……累得慌。
她说话声音太小、说得也慢,听上去有气无力,但那眼神却又给人一种非常精明干练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得怀疑她是故意用这种语调。
月明星稀转回了头,继续看着面前的花,嘴上却又对着恋恋问道,“您认识这花吗?”
“额……这方面,我不太专业……”
“此花名牌所写,曼珠沙华,这名字,您可曾听过?”
恋恋心里确实有些不太高兴,但她想到了剑荡刚才的举动,却也只能笑着回答,“似乎听过,却也记得不是太真切。”
“哦这样啊……此花名唤曼珠沙华,不假,但这四字,乃是梵文、是佛语,在汉文中,这花却有另外一个名字,小妹妹你可知道啊?”
“不、不知……”恋恋刚说完,却又觉得自己语气可能有些生硬,连忙加上了半句,“但我也蛮喜欢这朵花的,也想多知道一些。”
月明星稀又笑笑,“此花汉名,彼、岸。”
恋恋一听,心里更是不悦,因为月明星稀说这名字的时候,故意把“彼岸”这一个词从中间拆了开来,那种态度,就好像是在教一个小学生一样,生怕对方听不懂。
恋恋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但她还是笑着回道,“哦,彼岸花,这名字倒是也蛮美的。”
云明星稀又笑笑,但这次,笑得幅度略大一些,“那,小妹妹,你可知道,这花名,又是从何而来呢?”
恋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强行压了下去,“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月明星稀抬起了脖颈,以45度角仰天,看着那蓝天白云,说道,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有一男一女,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男子英俊潇洒、如这花瓣一般,挺拔迎风,女子娇俏清丽、似这花茎一般,引人留恋……”
恋恋一听,原来她刚才以为是叶子的那些东西,竟然才是真正的花瓣。
“……这两人,男子,名彼,女子,名岸……”
恋恋又是一惊,原来“彼岸”还真得分开念啊?
只听月明星稀接着说道,“……两人如此的般配、如此得心有灵犀、如此得天造地设,本应幸福厮守,相伴一生,但这世上,却总是有些恶人,见不得他人的好,其中最大的恶人,便是那天,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
恋恋本就对这月明星稀有些不满,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竟然不自觉得接了一句“我为鮟鱇续一秒!”
“老天嫉妒他们两人的般配,嫉妒他们的心心相印,眼里,也容不下,他们的幸福与美好,竟然立下天条,让他们二人,永世不得相见,
如此无情之事,换了任何一人,必都是无可承受,彼与岸,便自然得,选择了抗争,选择了违逆天条,选择了,不顾千辛万苦、跨越千山万水,只为再度见到心中的那人,向对方诉说,自己心中的万般,
结果,自然也是注定的,他们的幸福,能感染世人,却不能感染无情的上苍,老天降下严惩,将二人化作此花,是的,两人,却只有一花。”
恋恋一听,也叹着气回道,“这却让人想起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生前不能厮守,唯有故去之后方能化作一对蝴蝶。”
月明星稀又笑笑,但这次的笑,却带着一些无奈,“小妹妹你又错了,你看面前的这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