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起身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依旧站在筱筠身后说:“小爷,全都安排好了。”
我点点头问:“老李你在帮里是什么辈分?”
“回小爷,‘皈’字辈。”
筱筠不乐意道:“虎哥你怎么总是老李老李的叫,一点礼貌都没有。”
我哭笑不得道:“我也不想啊,可老李不这么叫,被外人知道了那是要受三刀六洞的。”
筱筠睁大的眼睛问:“什么是三刀六洞?”
“就是拿把刀,往你身上捅三下,留下六个洞来。”
“为,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通’字辈的。”
筱筠转头问老李:“辈分很高吗?”
老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从‘大’字辈开始算的话,帮里分为大、通、悟、觉、万、象、皈、依、戒、律字辈。
在帮里,大一辈就得叫师叔,大两辈叫师爷,大三辈叫师太,大四辈叫太师太,再往上就得叫祖爷了,小爷足足比我大了五辈,叫小爷都是我占便宜了。”
筱筠吃惊道:“凭什么嘛,虎哥才二十几岁,怎么比你大五辈,那我岂不是也要叫他小爷了?”
老李露出久违的笑容,说:“不是的,这是帮里的规矩,小姐不是帮中人,所以不用这么叫的。
至于小爷的辈分,是因为小爷的师傅,明示先生曾经在上海的时候加入了青帮,和陈其美先生一个辈分,是‘大’字辈,小爷自然就是‘通’字辈了。”
“那虎哥你师傅还健在吗?”筱筠问。
我愣了,是啊,按照辈分算的话,师傅他老人家过到现在最少最少也应该一百多岁了……
“那你活到什么时候死啊?”我天真烂漫地睁着大眼睛问道。
师傅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没好气道:“一百四十二!”
出门前和师傅的对话在我耳畔响起久不能去。
一百四十二……一百四十二……
我猛地一下子窜起来问:“老李,陈美琪先生是几几年出生的?”
“得一八七几年了,过到现在怎么也得一百三四十岁了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我火急火燎地从黄布包里掏出手机,幸好现在这破诺基亚送给别人别人都不要,不然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师傅的手机号。
由于动作太快,刚掏出来的手机险些掉在地上,我抓稳后找出师傅的手机拨了出去。
等了很久电话终于通了。
“师傅!你今年多少岁!”我想不到问其他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师傅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还是被你知道了啊……不要回来,也不要,不要留在东北。”
“师傅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记住,一个礼拜后回来,回来给师傅收尸……”
“师傅!师傅!”
说完后电话就被挂断了,我急得把手机摔个稀碎。
“老李给我准备飞机我要回苏洲,我师傅出事了。”我冲到老李面前说。
老李很快作出反应,说:“好的小爷,我立刻联系直升机。”
“直升机太慢了,我要战斗机!”
“可,可是你们那里没有跑道,就算叫了战斗机也没地方降落。”
“那就直升机。”
“可调用直升机需要家主签字,我没有权限。”
“那他妈快去找他啊!还站着干嘛?”
“是。”
老李说完后转身就去安排,我又气又急,在原地来回踱步。
约莫十分钟后老李跑了过来,说已经搞定了,现在要去基地,这里是市区,不适合有飞机降落。
到了基地后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我带着老李,老李带着十个保镖随我一起去了苏洲。
这次筱筠很有眼力见儿,没嚷嚷着要去。
到了松木镇后太阳都快下山了,直升机悬在空中,放下了梯子,我爬了下去,离地三四米的时候我直接跳了下来,一个翻滚后站了起来。
老李和十名保镖也也以同样姿势跳了下来,老李一个手势,直升机驾驶员也回了一个手势,随后飞走了。
我没心思问他去哪儿了,降落地点就是在店门口,看到我这架势,周边的街坊四邻纷纷指手画脚,捂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门口一块一块的长条拼凑木板门把大半个门面遮的严严实实,只有一扇往里开的小门留在那儿。
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并没有从里面锁起来,理论上有钥匙就能进去,我也转动了钥匙,可门就是打不开。
我一脚踹向大门,嘭的一声,门板都裂了,可这门还是死死地关着。
又是连续踹了几脚,门依然纹丝不动,我心知这门是被下了结界了。
“爆破手,给我炸了!”
“是!”
这次的爆破手是个精瘦的汉子,剃了一个板寸显得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