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还没来得及驱散这一夜的冬寒,t省冠龙基金的办公楼前,已经是人山人海,足有一千多人,“叽叽喳喳”闹成一片,根本听不清在议论些什么,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或多或少噙着怒气以及焦虑之意,不时还会传来几句高亢的谩骂声
而在人群之中,有不少人手里握着手机,对现场的情景进行着拍摄记录。
梅升平站在梅家大院里,大院之中种满了四季常青的花草植被,景致不凡,丝毫没有冬季的萧索之感,可此时,他却无心欣赏,微昂着头,望着晴空愣神了好片刻,这才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友为,九点照常营业,让保安部维持好次序,必要的话可以向警方求助,公司又不是黑他们的本金,听风就是雨,损失了利息是他们自己的损失,对了,鸿辉集团的十亿资金到账后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先不要急着转出去。”
“好的,董事长。”
结束通话,梅升平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摇头,他年近六十,平时保养得当,身材不走形,头发乌黑,脸上也不见多少皱纹,可现在,却是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那脸庞之上掩不住沧桑与落寞之意。
东窗事发,必然有因,十之**是某个有心的对手在后头煽风点火,正中了梅家的要害,此时,辟谣,追究,危机公关等手段都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纸包不住火,要不了多久,政府部门,媒体方面就将开始关注,而事实上,冠龙基金确实已经是个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的空壳。
原本以为与鸿辉集团合作参与泰达广场的竞标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可惜,有点想当然了,风光显赫的梅家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候,现在只有尽量的争取时间,用以“料理后事”。
……
t省的消息还没被媒体曝光,远在京都的慕容家族自不会知晓,所以,上午十点,梅安平来到了鸿辉集团,办完了相关借款手续,随后,十亿的资金从鸿辉集团的账面划出了冠龙基金的账户,至此,这笔十亿巨资宣告有去无回。
事情办妥,梅安平正要告辞离去,慕容正刚的秘书敲门进来,急急地汇报:“老板,总裁让您过去一趟,催得很急。”
慕容正刚眉头一皱,他在公司虽然是挂执行董事的头衔,但实际上却是相当于代理董事长的身份,主要是拍板公司重大决策,至于日常的运营,全由总裁慕容紫一手掌控,慕容紫很少会找他商量事情,倒是他会时常忍不住插手日常事务。
“会不会是鼎盛方面又有什么新动作用了?”陪着梅安平前来的慕容文和问道,颇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昨晚慕容辉的分析不无道理,现在距离竞标评审只剩几天时间,慕容家族最警惕的就是鼎盛方面的一举一动,可别出了大岔子。
“梅总,要不你先去会议室休息一下。”慕容正刚眼珠转了一圈,冲着梅安平提议道。
“好。”梅安平爽快应下,他也没什么要紧事急着离开,有关鼎盛集团这一竞争对手的情况,他确实想要多了解一些。
慕容正刚与慕容文和一道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慕容紫坐在办公桌后头,俏脸冰寒中带了一丝凝重,双眸紧紧盯着手提电脑屏幕,十分专注。
“紫儿,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呀?你看,文和刚好过来。”慕容正刚故作轻松地笑道,心弦却是隐隐绷了起来,因为,他已经留意到了慕容紫脸色的不对劲。
慕容紫收回视线,只是冲着慕容正刚二人点头示意,旋即开门见山地道:“二叔,刚才我接到财务部的电话,说是给冠龙基金账户划去了十亿。”
慕容正刚脸色微滞了一下,他这是有意先斩后奏,最晚慕容云成四人在会议室内达成了一致,有关竞标的示意尽量不叫慕容紫插手。
“呵呵,此次冠龙基金和我们鸿辉合作竞标,现在对方提出想要借款十个亿周转一下,我也不好拒绝,也就一个月时间。”
听得二叔承认下来,慕容紫的俏脸刷地就板了下来:“二叔,公司的日常营运应该是由我全权负责吧,动用公司账面那么大笔的资金,你都事先不给我打声招呼,也不管公司是否有多余资金借给别人就擅自做主,这样会害死鸿辉的。”
慕容正刚涨得通红,被侄女这样不留情面的斥责,他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搁,慕容文和忙打圆场:“紫儿,正刚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此次竞标…”
“又是拿竞标来做借口,我倒想问问,有关此次竞标的幕后,到底有多少我是不知道的。”慕容紫毫不客气地打断,深吸了一口气,口吻极其慎重地说道:“我告诉你们,现在有两件对鸿辉集团极为不利的事情正在发生,第一,鼎盛集团与千翼集团的股价从今天一开盘就成上扬趋势,到现在,港股开盘仅仅一个半小时,两支股票分别上涨了百分之七和百分之九,也就是说,市值增加了五十亿左右,既没有利好消息的刺激,又没有公布业绩,这样的涨幅很不正常,第二,你们找寻的竞标合作伙伴冠龙基金,此时此刻正面临着近两千人的挤队,全都是上门要求取回委托的资金,冠龙基金的真实状况我并不清楚,但以过往的经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