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亵裤,在厢房所在的院落里打了一套罗汉拳,皮肤变得通红,体内血气奔涌,无比舒适,直欲仰天长啸,强忍了呼啸的冲动,陆元松吩咐了候在院外的王府奴才,打了两桶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穿好衣物出来时,恰好一个青年跨入院门。
这青年背着灰布包袱,一身青衣,与王府奴才的打扮相差不大,但气质却全然不同,有股超尘的气息,虽然衣服灰尘仆仆,却遮掩不住灵秀。一头黑发披在肩头,细眉大眼,鼻挺嘴小,有几分女人的相貌,但喉结突出,竟是男生女相,一位俊俏青年。
那青年一眼也看到了刚出房门的陆元松,眉头一皱,不悦道:“这位兄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不爱惜,偏偏做出这等自残之事。”
自残?什么情况!
陆元松把脸一沉:“你是何人?冒然闯进来我还未说你什么,你怎么就说我自残?我是习武之人,把身体健康看得很重,如何又不爱惜了?”
“就是说你习武乃是自残行径!”青年抖手就从袖中抛出来一个金属筒。
陆元松伸手一探,接入手中,一打量,看出这是一个类似于器趣阁制作的望远镜,但又有不同,他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此乃显微镜,是器趣阁转为我们经修者制作的器具,你将显微镜对着自己的手臂,看一看是否有无数痕迹!”青年昂头自傲地说道。
显微镜!陆元松差点喷出一口血来,晃了晃手中万花筒似的器具,卷起袖口,拿着这显微镜对着手臂,双眼瞄去,果然如青年所说,可以看到许多痕迹,有淡淡的血色,似乎是断裂的肌肉纤维和受到创伤的毛孔。
“习武之人,苦练肌肉、皮膜、筋络、骨骼、内脏,在追求力量的路途上,不知受了多少无法察觉的暗伤,等到了所谓的宗师巅峰,想要洗毛伐髓、脱胎换骨,满是创伤的身体妄图突破谈何容易?像你这般,修炼到宗师巅峰便是极致了,除非得到天底下几种赫赫有名的圣药,才可能达到圣境,否则,以为得到什么能够增强突破机率的灵丹妙药,强行突破,换来的就是暗伤爆发,爆体而亡!”
青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朝陆元松走来,从陆元松手中将显微镜拿回去,淡淡道:“我叫甲辛,被小王爷安置在这处院落,这几日就是你的邻居了,赶了三个多月的路,还未好好休息过,先告辞了,等我梳理一番再会!”
“甲辛?医圣盖绛的弟子甲辛!”昨夜,陆元松可是听到方应浩着重地提到过几位俊杰,夜升、江河、甲辛等等,想不到一早起来就看到其中一位。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甲辛眉头一挑,拱了拱手。
啪!陆元松的手掌拍在了甲辛拱起的双手背上,微微一笑,道:“听小王爷说你是不可多见的俊杰,我一早起来,打了一套拳,还未过瘾,正愁拳脚没有舒展开,你来了正好,先陪我过几招!”
陆元松说着,已经一拳朝甲辛轰击而去,丝毫不给后者拒绝的机会。
“我不会武功!”甲辛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便‘哎呀’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而去,狠狠摔落在地,头发跌散,衣服胀裂,整个人狼狈之极。
“你……你怎么不会武功……”陆元松愣住了,完全想不到小王爷方应浩出口夸赞的俊杰居然没有一点武功。
“谁说经修者一定会武功的。”甲辛呈大字型躺在空地上,嘴里涌出一口血,幽幽地说道。
“不好意思。”陆元松连忙上前,半蹲着看向甲辛被那一拳打得变形的脸,露出惭愧之色:“你没事吧?”
“虽然不会武功,不过幸好胡乱吃了不少天材地宝,不至于被你一拳打死。”甲辛挣扎着坐起来,艰难地卸下背上的包袱,扔在地上,鼻孔留下两道血泉,他胡乱地抹了抹,含糊地说道:“我的疗伤药在包袱你,麻烦你帮我打开,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
“好!”陆元松毫不犹豫打开了包袱,看到里面许多瓶瓶罐罐,不过这些瓶罐颜色大多不同,黑色的只有一瓶,很多辨认,他连忙取出黑瓶。
“帮我打开!”甲辛含糊道。
陆元松点点头,抱着一份歉意,一手拔开瓶塞。
陡然,一团黑雾从黑瓶中涌出,陆元松猝不及防下鼻子吸入了一些。
“阿嚏!”一股打喷嚏的冲动顿时涌入鼻腔,一连串的阿嚏声便响了起来。
“哈哈!”甲辛流着一把鼻涕一把血,却放声大笑:“一报还一报,你我两清了!”
“你……阿嚏!”陆元松颤着手指指着甲辛,还未说话,又一连串的喷嚏打出来,鼻子都一下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