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团棉花,剪刀怎么能剪断棉花呢。而他的右手却施展罗汉拳的连环三挑,将陆海波的鸟喙挑到上方,化攻势于无形。
拳脚相交的沉闷碰撞声一响起,立刻惊动了院门外的许宿、铁手和黑龙,这两人一兽乃是正儿八经的武道宗师,百步内耳闻蚁斗,许宿和黑龙更是宗师巅峰,距离武圣也不过一步之遥,敏锐力非常可怕。两人一虎蹿入院门,掀起一阵狂风。
许宿一剑劈出,三丈长的剑芒如月亮光华般倾泻而下;铁手手一转,那把六尺长、狼头为柄的大刀劈出一道半月形的红色刀芒;黑龙张口一喷,一道凝缩成十丈长的风刃。
“三位武道宗师!”好似面对惊涛骇浪,陆海波脸上血色一瞬间尽数褪去,面如金纸,身形呆若木鸡,如引颈受戮的囚徒,瞪大了眼睛,连最基本的抵挡都忘了,完全心神被摄。
“住手!”看到此幕,陆元松脸色一变,他如何看不出,适才陆海波分明只是试探陆元松的武功,已经留了手,并未出全力。
陆元松脚步交错,转身就挡在陆海波面前,凝聚全身气势,死死盯着剑芒、刀芒和风刃,缓缓出拳。
这一拳,看似慢如蜗牛爬行,却正好挡在三道攻击路线上。一股螳臂当车的惨烈气息流露出来,
“龙战于野!”
龙在荒野之地,面对浩荡天地玄黄的威势,打出一击,有敌无我,有我无敌,在天地间打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轰隆!八级狂风席卷四面八方,院中粗壮的老槐树簌簌地响,无数叶片掉落,树枝折断,地面土壤都被狂风刮了一层。
刀光剑影,缓缓消弭。
呼!陆元松吐出一口气,自从晋升先天武师的境界,这是他第一次施展大乘龙拳,居然力敌三个宗师高手!远古拳法,威能果然惊天地泣鬼神,一拳就可以把同级别的武者打爆。
“公子!你没事吧?”许宿、铁手和黑龙都上前。
“没事!”陆元松摆了摆手,旋即脸色一沉:“我不是叫你们守在外面,没有吩咐不得进来吗?”
“我们听到打斗声,担心公子,所以……”许宿脸色惴惴。
“公子恕罪,我们这就出去候着!”铁手对许宿使了个眼色,朝陆元松拱了拱手,作势准备退出院落。
“算了,既然进来了,就在一旁待着。”陆元松无奈,知道这两人一虎都是担忧自己,怎好责怪。
他转回身,看了一眼仍有些回不了神的陆海波,抓住石桌上的牛皮信封,拆开来看,信封上写着:“吾儿元松亲启!”
展开笔墨信纸,却见上面只写着八个字:“作壁上观!力保自身!”
“作壁上观?这是什么意思?”陆元松眉头一皱,看向陆海波,沉声问道:“我父亲只写了这八个字,叫我作壁上观,力保自身,是指什么?”
“侯爷写信向来如此,是为了防止秘密泄露,具体的老奴也不知道,但侯爷嘱咐,若小少爷问起,只需说,对眼下任何事,都按此信做。”陆海波终于回过神来,奇异地看了许宿两人和黑龙一眼,对陆元松的态度忽然恭敬了许多。
“嗯?任何事都作壁上观,还要保护自己?”陆元松疑惑,但随即双目圆睁:“莫非是莽族大军进攻镇南军一事!”
“他……莽族进攻之事是一个阴谋?他参与其中!”陆元松好像看到了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推动天下大势。
“对了,陆氏本来就有谋逆的计划,这可能是计划中的一环,但他们怎么知道神玄卫会进攻幻兽宗失利,而莽族宗派会令莽族人反攻?如果这种事都是他们操作的,那他们的势力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一瞬间,陆元松想到了许多,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内幕之深,根本不是他现在所能探究的。
渐渐的,陆元松吐出一口浊气。的确,如今就算知道内幕也管不了,面对大势,面对莽族进攻,保存自身已经够自己伤脑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