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下剑拔弩张起来!
陆元松高高坐在踏雪追风马上,俯视着马前一丈多远的百夫长,此时,他若出手,不用一个呼吸,就可一剑斩杀此人。
但陆元松没有冲动,虽然他语气强硬,却没有真正与这批官兵作对的想法,毕竟,他就是投军而来。
他的态度,拿捏出来的强硬气势,是希望能够主事的人站出来,区区一个百夫长,还没有资格与他对峙。
“大胆狂徒!放狼烟,引大军!给我围杀,一个都不要放跑!”百夫长见陆元松一副丝毫不怕将事情闹大的神情,顿时大怒,猛地挥手,号令手底下的兵丁围杀陆元松等五人。
区区百余人,连个武师都没有,武士都只有两三人,这样的阵容,陆元松一行任意一人都可以全体镇压。
黄天霸握住了棍棒,管炎也阴沉着脸握住一柄长剑,只等陆元松一声令下,便大开杀戒!
杀官兵是死罪,整个大玄都容不下。不过,除了陆元松,几人要么是邪教出身,要么是山匪,杀了官兵逃遁,很难被官府捉得住,毕竟先天高手的武力十分强悍,徒手能降服犀牛,跃起可捉住飞鸟,寻常官兵哪里捉得住这等飞檐走壁轻松写意的高手?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的情况下,陡然一声大喝从城门洞内传来。
“住手!”
陆元松坐在马上,轻而易举看清来人,是一个武将,武师大成的修为,骑着一匹黑马,一身暗黑铠甲,披头散发,看样子来得比较仓促。
此人,是一个五百人的指挥使!统领!
“鄙人严嵩,暂任暗暮城西城门驻守将领!”这位指挥使喝退百夫长,挥手让百夫长手底下的兵丁收起兵刃,一语阻止城楼上弓箭手放箭,也阻止了燃起狼烟通知军队大营,同时,向陆元松等人自报姓名,一下缓和了气氛,也让陆元松暗松一口气。
如果官兵真的动手,他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会还手,甚至大开杀戒,但如此作为就形同叛国,以后要隐姓埋名,不能轻易露面,与投军而来的目的完全相悖,不符合陆元松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陆元松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官方的人。
“在下陆元松,见过严统领!”对面指挥使有礼有节,陆元松当然还之以礼,对此人拱了拱手。
“你们继续执勤,这几人不用管!”严嵩将一众官兵喝退,那位百夫长虽然不甘心,但终究恨恨而去。
“诸位,别堵在城门口了,请另一边说话!”严嵩独自一人,也不怕陆元松等人的武力,率先到城楼一旁。
陆元松示意一同跟过去,看这位暗暮城西城门驻守将领有什么话想说。
“多谢刚才诸位手下留情,克制了自己,没有当场动手。”陆元松跟上去后,居然听到严嵩在向自己道谢,心中升起一种梦幻的感觉,他所想,是如果动了手,自己等人势必要逃亡天下,击杀一些官兵根本划不来。
但在严嵩看来却不同,只听严嵩继续道:“我知道诸位至少都是先天高手,一旦决意动手,血溅五步,百人队眨眼间会一个不剩,到时不管是为了那些兄弟,还是个人指责,我必然领着指挥营其他四百人拼命,但不可能留下诸位,甚至一个都伤不了,反而损兵折将,诸位固然要急于逃脱大军追杀,而我这指挥使的职位亦保不住。”
数百人的死伤,的确足以让严嵩这个指挥使撤职,甚至被逐出军营,当初黄天霸就是因为领兵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直接被赶回老家雾城面壁思过,若不是他老爹是赫赫的大将军,恐怕不仅仅是被逐出军营、赶回老家这么简单,最惨的结果莫过于充入敢死营做炮灰,其次发配做苦力。
站在严嵩的立场上,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部下与陆元松等人拼命,若陆元松摆明是奸细,为了捉住奸细死多少人无所谓,但关键在于,严嵩看出了陆元松一行大摇大摆,还说要投军,一行人都骑着踏雪追风马,手拿神兵利器,奸细不可能如此堂而皇之想要混入暗暮城、混入镇南军。
人都是自私的,第一时间为自己考虑,陆元松心念一转,深深地看着那些驻守城门的官兵一眼,这些人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发生冲突只有死路一条?即便前面是死路,依然义无反顾朝前跳,这就是精锐,主将一句话,千万人赴死而无悔!
转念一想,那个百夫长明知道自己等人不好惹,居然还要围杀,未必不是想趁机将严嵩拉下马,自己坐上指挥使的位置。
转瞬间,陆元松似乎看到了一场虽看到刀光剑影、嗅不到硝烟气息,但危险程度更甚的勾心斗角。
“暗暮城在三个月前换了太守,这位太守大人出身军旅,似乎对于民政不大精通,反而主要精力用于镇压奸细,将暗暮城变成一座军事要塞,但其实,暗暮城距离雷鸣谷、立骇关、左公山至少八百里远,那些关卡还在,莽荒的战兽大军就不可能到这里来。”
“严统领,你与我说这些,不知道有何用意?”这位严嵩指挥使年纪约有三十多,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不会比陆元松小,可以说是陆元松的长辈,他话中的意思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