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陆元松才慢慢悠悠走下山,没让胡盈儿相陪,她毕竟是狐妖幻化,而陆逊又是当代大儒,修行文道,十有**能够看破胡盈儿的幻化之术,胡盈儿若去了,纯粹是添乱。
以陆元松如今的脚力,虽然是慢悠悠地走,却也在半刻钟不到的时间来到了陆府侧门,陆府家大业大,即便是侧门,也有两个家丁候着,看到陆元松这位陆氏支系的堂少爷下得山来,想必是得了吩咐,立刻进府禀告去了。
陆元松对于陆府说不上熟悉,却也来过几回,没有让下人作陪,自己孤零零地走进了陆府。
越过两个长廊拱门,迎面走来了陆元文。
“元松,刚刚才与元方谈起你,你总算回来了。”
元方?陆元松心中一动,陆元方是陆逊第二子,一直替陆逊管理文方学院,居然现在回来了!
“是元方堂哥回来了?”陆元松不确定地问。
“嗯,元方回来已有数日,本来回来当天你就应该来见一见,不想你居然不在。”陆元文引着陆元松往大堂方向而去,边试探地问道:“听陆灿讲你出去已有半月之久,你连声招呼都没有跟堂哥打,不知去了哪里?”
陆元松自然不会将自己去了荒野的事说出来,他满口胡言道:“前些日子把长春园的书都读了个遍,寻思着来了陆府半个多月,实在无聊,所以静极思动有出去走走散心的冲动,又不想大张旗鼓,所以就和侍女小青一同去了一趟鲁镇玩了几天。”
高岭距离鲁镇三百多里,如果步行来去,确实需要十天半个月,陆元文心里在计算这种可能,耳朵还在听着陆元松胡咧咧地说道。
“鲁镇不愧是峰鲁地界有名之地,有一道名吃叫茴香豆,那茴香豆真是香,吃起来极为爽口,可惜,我还不满十四,十五才成年,按大玄律令,不能饮酒,否则以当地自酿的云来酒佐茴香豆,肯定更加美味。”
茴香豆、云来酒!陆元文一下信了七八成,鲁镇茴香豆的名声名满峰鲁地界,然而,当地自酿的云来酒却不怎么出名,不到鲁镇去根本不会知道有这种酒。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读书人所热衷的,你出去走走也好,不过,下一回出门散心,可要先跟堂哥说一声,省得以为你会什么事。”
“我记下了。”陆元松心中暗笑,他的确去过鲁镇,而且是从荒野绕了一个大圈才赶到的鲁镇,这点也不算欺骗了陆元文,最多算是糊弄。
不多时,两人走到了大堂,一进大堂,陆元松目光一扫,就看到了除了规规矩矩地坐着一个陆元琪,陆元琪对面却还有坐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这青年头戴博冠,一身华服,右腰佩容臭,左腰居然悬挂着一柄长剑!
大玄律令,必须有举人或以上功名者才能腰悬长剑!
也就是说,这青年至少有举人功名!
“来,元方,为你介绍,这就是陆鸿叔父的季子元松,前几日他出门远行不在,今日才回来,立刻就赶到拜见你这位堂哥了,呵呵。”
“这位就是你的二堂哥陆元方,怎么样?”陆元文面带笑意地互相介绍了一番。
“见过元方堂哥!”陆元松不卑不亢地上前见礼。
“嗯,”这位看上去年轻,实际掌握一个学院的青年,看到陆元松见礼,微微点头,淡淡道:“元松堂弟一表人才,不错!”
简简单单的一个词评价陆元松,不错!陆元松心中陡然升起一些难堪,这陆元文未免太自大了吧,以长辈的语气来说不错,好像他是高高在上的公侯,居高临下夸赞臣属,有俯视的味道。
“元方堂哥,你这一身打扮,也不错!”陆元松可不是规规矩矩的人,他心中不爽,立刻还以颜色。
“嗯?”陆元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身躯前倾,贴近陆元松,不容置疑道:“据闻元松堂弟在玄京接受公侯子弟的教导,有私塾先生,想必也是读书人,既然是读书人,应该明白长兄如父之理,你就是以这种口气对你父亲说话?”
咄咄逼人!
陆元松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此前从未蒙面的二堂哥,居然一见面就居高临下给他一个下马威,第二句话就是训斥,真把自己当成陆元松的长兄?
“长兄如父!”陆元松咬字重音道:“我父亲健在,哪里轮得到我长兄来教训我?我长兄乃陆元通,不是二堂哥,二堂哥何以以我长兄自居?更是以我父亲自居?读书人的道理是告诉我们恪守伦理,二堂哥代我父亲如此训斥,不是乱了伦理?”
陆元松一句句地逼问,他心中怒火已经被陆元方无缘无故的刁难勾起,所以也不客气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当百倍还之!
“伦理?我们读书人讲究三纲五常,具体规则,不讲泛泛空空的伦理!”陆元方站起身来,左手自然地搭在腰间的剑柄上:“读书人习六艺,堂弟你出身于侯府,想必六艺颇精,你我不妨较量一番,道理说不通,便用拳脚来讲。”
好个陆元方,一言不合,就要用拳脚分明道理,这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