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见那部手机很像刚上市的苹果5,这伙计便起了贪心。
他假装上前查看,并试探老头子的口气,打算以收废品的低价买过来。
几番对话下来,老头子便将手机糊里糊涂地卖给了这个伙计。
眼瞅着自己只花十块钱便买了这款手机,伙计欣喜若狂,可等他回到租屋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他惊奇地发现,这款白色手机一直都处于黑屏状态,而且通体都没有发现插口之类的。
奇怪的手机让这伙计傻了眼,他根本就不会使用。
无奈之下,这伙计只好将黑屏手机拿去维修,结果被告之是一部玩具。
唉声叹气之余,这伙计直说,现在的玩具真踏马神奇,连一个小小的缝隙都找不出来。
而段兴奎也只是陪着干笑了两声,并没有发表意见。
最开始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段兴奎也没怎么在意,只当是茶余饭后的闲聊。
就在今天,当常净空打来电话,说起了关于寻找玩具的过程,段兴奎才顿悟:常大哥所说的情况,怎么就和这个伙计所讲的相吻合?
段兴奎做出了大胆猜想,这伙计买走的那个玩具,很有可能就是栾明两人正在寻找的玩具手机。
于是便叫胡大姐赶去城西菜场门口截住栾明,想当面问个清楚,在把这个情况告知栾明。
断断续续地讲到这里,段兴奎发出一声叹息,顺手举起啤酒瓶,又是一顿猛灌。
听完段兴奎的讲诉,栾明再也坐不住了。
直觉告诉他,那个伙计买走的,应该就是苹果7。
尽管如此,栾明还是不敢妄下定论。
连续几次寻找失败,让他多了个心眼。
在没有真正见到苹果7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想。
极力稳住心神,栾明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伙计,是在什么地方买的玩具手机?”
“没问,但是我想,应该捌玖不离十。”
段兴奎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你想想看,常净空骗了那个玩具手机,丢在后院被房东老头拾到,然后又被拉三轮车的当废品给买走,这前后的时间差,都和你所说的情况挂得上勾。”
段兴奎的分析不无道理。
事实上,栾明也是这样想的。
提到房东老头,栾明的眼前随即浮现出张伯堆满皱纹的脸,和老态龙钟的步履。
“段大哥,你知道那个伙计住在哪里吗?”栾明急切想要见到讲故事的人,才能够证实,苹果7是否就在他的手中。
段兴奎摇摇头,又灌了几口啤酒。
见此情景,栾明不免有些焦急。
都不知道别人住在哪里,把自己叫来这里做什么?
似乎看出了栾明的心中所想,段兴奎慢条斯理地接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栾明脱口问了一句,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焦急。
面对疲性子的段兴奎,再急也无济于事。
“他姓姚,因为长得憨头憨脑的,大家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姚国宝。”段兴奎接道:“平时我们都叫叫他姚娃子。”
栾明突然想到了张伯说过的那句话,当即追问道:“那个姚娃子还有没有什么身体上的特征,比如说脸上长痣什么的?”
栾明没有直接说出那个特征,是希望能够从段兴奎的口中说出来。
这一次,段兴奎总算没有让栾明失望。
略微迟疑了几秒钟,段兴奎沉吟道:“要说身体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只是他的耳朵有点特别。”
栾明闻言心里猛地一颤,紧接着问道:“什么特别?”
面对栾明接连的追问,段兴奎又开始犯起老毛病,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抓起啤酒瓶,对着瓶口就是一顿猛吹。
看着段兴奎那副怡然自得的神态,栾明真想一把将那啤酒瓶抓过来摔个粉碎,再让段兴奎痛痛快快地说出来。
不过栾明还不敢把这一切付诸现实,只能耐着性子等。
第二瓶啤酒见底后,段兴奎抹了把嘴角的啤酒泡沫,舒舒服服地打了个酒嗝,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茬回道:“他有只耳朵只有一半,听说自打娘胎出来的时候,就是那样了。”
说着,段兴奎略带戏谑地补充道:“这也是我们给他取绰号的原因,那耳朵真像熊猫的耳朵。”
段兴奎的解释诚然好笑,但栾明可没有心思戏耍。
此刻他的心里正被一股莫名的兴奋所占据。
尼玛,段兴奎的描述,和之前张伯的描述,竟然对上了号。
这是不是说,姚娃子就是从张伯手里买走苹果7的人?
这次栾明也没有急于发表言论,而是低头飞速沉思,将连日来所经历的事渐渐串联了起来。
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幅假设的画面。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